嶽,睥睨群倫之勢,令偌大的玄冥教、九陰教、魔教,也相形黯然。場中情勢,經他一擾,益形混亂,梅素若秀眉輕蹙,向溫永超、石萬銓傳音說道:“兩位護法,眼下局勢,斷非了結此事之時。”
石萬銓也以傳音之法道:“叛徒不可不懲。”
梅素若沉聲道:“石護法莫非要本教覆亡?”溫、石二人自是看出,必欲動手,俠義道諸人不會袖手,大戰一引即發,若玄冥教與魔教觀旁,九陰教大有敗滅之危,石萬銓雙眉一皺,無言以對。
蔡薇薇眼珠一轉,暗暗得計,也遙遙以「傳音入密」,向長恨道姑道:“顧姨,龍哥現身之意,您明白嘛?”只聽蔡薇薇又道:“顧姨,您如愛護九陰教,就當先行退下,讓咱們先對付玄冥教或魔教。”
長恨道姑面龐一轉,口齒啟動,欲言又止。蔡薇薇睹狀,知她心頭已動,芳心暗喜,嬌聲叫道:“顧姨,快嘛。”
長恨道姑暗暗想道:若論這事,自己實欠熟慮,只是事情至此,也不能不謀解決之方,心念電轉,突向梅素若微一稽首,一語不發,轉身朝群俠處走去,退入棚中。梅素若及溫永超望她離去,石方銓開口欲喝,倏又閉上。
忽聽申屠主冷冷說道:“本派首腦,群聚於是,敝教主豈會出此下策,華雲龍,你信口雌黃,是欺天下無人麼?”
華雲龍始終留意著長恨道姑,見她已被說動,暗暗鬆了一口氣,聞言長聲一笑,道:“任你辯詞河瀉,不說出東郭壽現在何地,怕是難釋群疑了。”
玄冥教中,孟為謙忽道:“啟稟神君,這小子分明在信口拉扯。”
谷世表點一點頭道:“我也看出,你說應當如何?”
孟為謙道:“這小子多半意在阻擾九陰教開罪顧鸞音,神君不如促九陰教出手,看那華家小兒必下來也不?”
谷世表道:“建醮會上,風雲會即因首開釁隙,致損失最劇,前事可鑑,梅素若必不肯再蹈覆轍。”
孟為謙沉吟道:“屬下如率壇下人馬助陣,梅素若自可放心大膽,向那顧鸞音動手了。”
谷世表想了一想,道:“此計甚佳,不過一罈之力過弱,梅素若未必即肯放心,崔壇主與端木壇主,也領人一齊去。”
兩人計議既定,谷世表目光一抬,冷笑道:“華雲龍,你有興就在上面慢慢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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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雲龍何等聰明,見狀暗暗忖道:谷世表等,心智俱不等閒,我之用意,必瞞彼等不了。心中在想,口中笑道:“華某另有要事,恕我失陪了。”身影一轉,消失峭壁之上。他這舉動,太過突兀了,突兀的全場的人,齊齊一楞。
但是場中卻混戰起來,吳東川倏地朝谷世表低聲道:“神君,那龔潔與魏奕豐,趁亂消失,奉命監視的弟子,遍覓未見,如今待罪一側。”
谷世表聳然動容,道:“有這等事?”
吳東川道:“谷內俱在本教監守之下,姓龔的與魏瞎子化成蟲蟻也當難以遁形,屬下也深覺奇怪。”頓了一頓,道:“還有正棚中人,多半偏向華家,最後只怕仍會出手相助對頭那批人,是否一併除去?”
谷世表緩緩說道:“不妥,那批人存不足慮,殺了激人反感,好在收伏並非難事,不妨放他們一馬,龔、魏二人失蹤之事,奉命監視弟子,傳令搜尋,戴罪立功。”他才智卻非等閒,已覺出事非尋常,龔、魏二人驀地離去,分明存有陰謀,只是一時之間,卻難猜出,轉念一想,暗道:“這兩人縱有黨羽,憑本教實力,怕他怎地,諒他們也作不出什麼風浪,夜長夢多,不如火速剪除華家羽黨,再對付他們不遲。心念一決,頓時峻聲道:“吳副教主,你率本教紫衣以上弟子齊上。”
吳東川躬身喏道:“遵命。”將手一揮,率領了六七十名紫衣弟子與十餘名黑衣老者,加入戰場,俠義道先頭已自吃緊,那堪玄冥教這批生力軍,武功高強的捉對廝殺,尚無所謂,混戰的人登時岌岌難保,連連退卻。
谷世表打量戰況,見群俠漸已勢蹙,心中暗暗想道:“對頭們終究難逃一死,元清和尚不足為慮,九陰教與魔教縱然聯手,亦不足與本教抗衡,此後天下,當屬本教的了,華天虹啊華天虹,看你華家是否屹然不動,也教你看看谷某顏色,這二十年慘淡經營,所耗心血,總算未曾白費。”轉念之下,口角不由泛起陰森得意的冷笑,方待下令總攻擊,盡殲俠義道。
忽聽谷東峭壁,響起一聲暴喝:“住手。”這喝聲有若焦雷,谷中搏戰眾人,無不耳膜一震,只是相鬥正急,雖聽出是華雲龍之聲,無人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