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
他聽我取笑他的身材,也不生氣,只是憨態可掬的笑了笑。隨後他便和我一塊兒並肩朝小區走去。一邊走一邊聊著我倆各自的近況。當走進小區之時,他忽然小心翼翼地發問道:「呃,阿軍,我聽我爸媽說你父母離婚了?」
聽到這個,原本心情還不錯的我臉色頓時就變得晴轉多雲。也不回答,只是低垂著腦袋默然行走著。他見我不高興了,連忙跟我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說這個的。」
「沒事兒,我已經習慣了。你也別多想,我不是針對你。」
我一邊繼續朝前走一邊心不在焉地解釋道。他看到我這副模樣,也只能保持著沉默,跟在我身後。
不一會兒,我到了自己家樓下。他見我到了就惴惴不安地跟我說道:「嗯,阿軍。剛才真是不好意思。那,那我走了。有空來玩啊。」
「呵呵,沒關係。」
已冷靜下來的我拍著他的肩膀笑道。接著我正想和他告別,這時腦海裡突然蹦出了個問題。於是我連忙問他:「你認識你們學校導遊班的人嗎?」
「啊?你是指哪一屆的?」
對於我的問題他詫異了一下,然後才反問道。「嗯,就是紀曉梅和諸葛珊珊。這兩人你認識嗎?」
這句話我沒多考慮,脫口而出。他聽了後臉上的表情變得非常驚訝,張著嘴結巴地問道:「不會吧?你也認識她們?」
我點點頭,算作應答。他見了後就開始神采飛揚地說道:「那兩個女的在我們學校可是大名人!和我同一屆的。人漂亮,又會唱歌跳舞。追她們的人也很多。」
說到這兒,他頓了頓,然後問我:「你是怎麼認識她倆的?」
我沒回答,而是露著詭異的笑容後轉身上樓。連身後他略帶納悶的追問聲也沒顧上————第二天中午,起床之後的我也不清楚是怎樣想的。收拾了一下,吃了碗泡麵後再度離家去了長途車站。買好去寧州的車票,我便到候車大廳等待發車時間的來臨。一邊等,腦海中一邊想著已經複製在我膝上型電腦裡的那幾張偷拍照片。特別是最後一張,照片中只露出半個側臉的我媽神情非常地落寞,甚至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憔悴。可想而知,她這兩個月來在寧州打拼的日子是怎樣的不容易。但這一切又能去怨誰?
爸爸?小夏?陳凱?我?還是她自己?
晚上八點多我到達寧州。在長途車站下車後,我坐上計程車直奔上次住過的假日賓館。到了那兒在前臺熟門熟路的開好房間,並且預付了兩天的房費以及壓金。拿到房卡以後我便乘電梯去了自己的房間。因為長途跋涉所帶來的疲勞感影響了我,所以洗完澡之後我就躺在了床上,連燈和電視都沒關上就進入了夢鄉————下午兩點多的寧州天氣十分炎熱。此刻頭帶遮陽帽,墨鏡;身穿短袖T恤衫,牛仔褲;足蹬平底休閒鞋;頸掛相機;肩挎小腰包;手拿可樂瓶的我正站在我媽租住地的樓下。十分鐘前我乘坐計程車來到這兒。抬頭看了眼樓上,她所住房間的窗戶有一扇開著。「她在家?」
心裡一邊懷著這樣的想法,一邊動身朝樓上走去。沒一會兒的功夫就到了。這種老式樓房的隔音非常差,所以剛到她的門前,我就聽見了裡面有人在說話,而且正是我媽的聲音。為此有點兒驚喜的我立馬非常小心地把頭貼在鐵皮門上,屏著呼吸聽著門內的動靜。
聽了一小會兒,我才發覺裡面除了她好象並無其他人。因此我斷定她現在是和什麼人打電話。只聽她語氣輕柔地說道:「那好啊!太謝謝您了!晚上我請您吃飯吧!」
之後停頓了片刻,她又接著笑道:「呵呵!瞧您說的!那還不是應該的嘛!我還不知道怎麼謝謝您呢。」
等到電話那頭又不知說了什麼以後,她繼續對那頭的人講道:「好的,好的。今天晚上七點,粵港大酒店百鳥廳是吧。我一定來。那我先掛了,到時候見啊吳老闆。」
說完這句,她就掛掉了電話。而我也知道了她今晚的行蹤,沒有必要在繼續待在這兒了。於是我便快速地下樓,離開了這個社群,來到門口的公交車站臺邊等公交車邊盤算著晚上怎麼跟蹤她。不到十分鐘,公交車就來了。等它停穩以後我便上車,找了個座位坐下。隨後車子就載著我和其他乘客向市區進發。一路望去,勞動社群現在所處的位置是無法與寧州主城區相比。這地方偏僻不說,連線主城區的主要道路還是一副坑坑窪窪,顛簸不平的樣子。而且公交車也竟然還是那種老款的大通道車。這種公交車不比小轎車。它底盤高,還沒有避震系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