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身邊的人,自己就首先要堅強起來。我堅強起來我才能讓自己身邊的人幸福。”月千絮揚高頭看著天空,是誰說的,想哭的時候,四十五度的揚高頭,就可以將眼淚逼回去,那是騙人的,真正傷心的時候,人已經連眼淚都出不來了,哪裡還需要將眼淚逼回去?
“人生本就是一場夢,你又何必太過執著這個人的生死?”踏梅道人說。
“我以前就是太不執著,就是太過遊戲人生,我以為這一切都是過眼雲煙,可是不是!人一出生需要五年來適應社會,經歷一切,真善美、假惡醜,可是當我以為現在的一切都是黃粱夢一場,不想去在乎,可是她們卻拼命的保護我這個一直縮在自己世界裡面的人。我現在明白了,為什麼她們總說我長不大,人生確實難得糊塗,可是太過糊塗了,也並非是一件好事情。人一生下來就紅塵俗世纏身了,這是無可逃避的。”我現在要做的就是,保護好身邊的所有愛我的人,她再也不能忍受身邊的人先她離去,那種感覺——哀莫大過於心死。
火漸漸的小了,慢慢的滅了,月千絮走上前跪下,也不管燙不燙手,一把一把的將鐵三的骨灰裝進陶罐裡面。
“三兒,我的手好燙啊!你疼不疼?我只能這樣帶你回家,你怪我嗎?……三兒,我有點渴,你給我端碗水來吧。這次我聽你的,不喝生水。……三兒,你說過還想帶我去依紅樓看看你的小相好,他叫什麼名字來著?滄海?我幫你帶回來好不好?……三兒,你要待人家溫柔些,我知道你丫的是一強攻,可是男人都柔柔弱弱的,你要還是這麼粗魯,說不定把你的小相好都給嚇跑了!”月千絮停了停,翻開手掌看了看。“三兒,你主子的手被燙傷了怎麼辦?你怎麼還不拿傷藥來?三兒,我在等你,等你拿傷藥來,等你一起回家。三兒……”
“千絮!”納蘭玉兒站在月千絮身後抹著眼淚,他從來沒有看過千絮這個樣子,她總覺的原來的千絮正在慢慢變不見,他有些心慌有些怕。
“三兒,你弟弟叫什麼名字?你還沒有告訴我呢!啊?……你丫的叫我自己去問?不行!我怎麼能隨隨便便去問一個小男孩的閨名呢!……三兒,你想聽歌嗎?咱唱信天游,你聽嗎?三兒……”月千絮抓著一把骨灰,停在陶罐口。“三兒……我教你唱歌去騙美男子回家,好不好?你倒是說話啊!你怎麼不回答我啊?三兒……三兒……你主子叫你呢!你好歹應一聲!三兒……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月千絮趴在陶罐上,忽然痛哭失聲,她明白了,不論再怎麼叫,鐵三都不會回來了,不會再出現在她面前痞子一樣的笑,不會再怪責她老是沒有危機意識了,原來死去的人就永遠只能停留在回憶裡面了,她走不出來,你也再也走不回去了。
“這香囊就叫催情香,你說有用沒有?”鐵三兒輕佻的笑著。
“你不要忘記我從哪裡出來的,這種香草外面不多,反而是內廷裡面最多了。” 鐵三兒悄悄的偷笑。
“那是您老速度慢,可別賴在我身上啊!”鐵三兒冤枉的看著月千絮。
“主子你也混的太過去了,自己夫郎都不敢上!”鐵三兒痞子一樣的笑著……
“主子,您又受傷了那?你想出去,行啊!你先撂倒我吧!”鐵三囂張的笑著。
“主子,您幹嗎學我叼根草?用您的話,您可是侵犯了我版權了啊!”鐵三一臉壞笑。
“我說,我的主子啊!您身子金貴著呢!您怎麼老這麼亂來啊!”鐵三頭皮發麻的看著月千絮。
“主子,您吶,能給我安生點不?我叫您唱好聽點的歌,吸引美男給我看一下呢!您怎麼亂唱啊!”鐵三埋怨的看著月千絮。
“主子,想去賭館裡面看看不?想去……嘿……我還就不帶您去!”鐵三得意的說。
“主子,您這身體不能喝生水啊!”鐵三瞪眼。
“主子,咱回去好好叫神醫給您看看。”鐵三皺眉。
“主子,真的要去嗎?”鐵三轉頭問。
……
鐵三,真的要去嗎?鐵三,你真的要離開了嗎?鐵三,你就這樣的走了嗎?鐵三,鐵三,原來你已經要成為我需要回憶的人了嗎?鐵三啊!鐵三!原來你已經是我的生命中再也走出不來的人了! 原來,以後的日子都不能再聽見的你的聲音了。
“千絮……”納蘭玉兒抱著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月千絮。
再一次,哭完這一次,自己就永遠不哭了!要堅強!才能保護愛她的人。月千絮抱著陶罐一邊大哭,一邊想,忽然月千絮覺得自己眼前襲來一陣暈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