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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腕上,老鮑拔出鑰匙扔掉。遊戲從開始就不公平,老鮑無非是想延長痛苦的過程,以便獲得更多報復的快感而已。

開始抓鬮了。梁夏得先抓。

小腿。

匕首擱在兩人中間。老鮑搶在手:“我來扎,你自己扎得輕。”

血如湧泉般直噴而出,照這速度,不用幾分鐘梁夏就會失去知覺,所以老鮑用繃帶給他裹得嚴嚴實實。

老鮑抓鬮,是胳膊,他扎得比較輕。

輪到梁夏,他抓的也是胳膊。

宋般若喊:“你不要聽他的!他會殺死你的!你死了,誰來保護我呀!”

她的喊聲讓梁夏心亂如麻,老鮑的匕首又扎來,梁夏胳膊也開始流血。宋般若不知出於什麼目的,嚷嚷個不停。

梁夏幾乎是哀求她:“你別喊了行嗎別喊了行嗎?”

老鮑失去耐心,在梁夏身上連續不斷扎來扎去,仿若深宮怨婦在幽室中拿繡花針咒殺布偶,梁夏有些視線模糊,坐不穩倒了下去,宋般若的亂喊亂叫讓老鮑無法專心在布偶身上扎針,於是他抬手就是一槍,烈馬驚嘶,揚蹄狂奔,梁夏絕望地閉上眼睛,但很快又下意識睜開。

宋般若被馬拖了出去,在草地上顛簸兩三下,突然一躍而起揪住馬尾,馬負痛,前蹄直立,馬韁垂落,宋般若趁勢攀住馬韁,烈馬尾巴得到自由,繼續狂奔,宋般若雙腳被縛,無法翻身上馬,只用捆在一起的雙手緊緊攥住韁繩,身體吊在馬的一側。

宋般若的外婆在宋般若八歲時就說過:蹬裡藏身。

激烈的動作令宋般若滿頭長髮盡散,衣不蔽體的她懸在馬身上,令梁夏聯想起聞名遐邇的加拿大太陽馬戲團的馬術女郎。老鮑目瞪口呆只是看,梁夏回過神,奪過匕首便刺,人肉很軟,刺進去和豬肉沒區別,再彪悍的漢子,血肉都同樣不堪一擊。梁夏壓在老鮑身上,老鮑被扎得渾身是血。

梁夏問:“車禍策劃人是你還是沈謙?”

老鮑這次很有擔當:“是我。”

用力過猛了,梁夏幾乎連刀柄都扎進老鮑胸口。

他從地上拖起老鮑的屍體,開啟SUV後備箱扔進去。又從地上找到手銬的鑰匙開啟鎖,駕車去追宋般若。

眼看離馬越來越近,車斜插到馬的另一側,他把手伸出車窗,M1911對準馬蹄。

槍響之後,馬失前蹄,宋般若摔在地上。

梁夏停車跑上前去,掏出水果刀割斷繩索。他把西裝脫給她,宋般若套上,用手整理凌亂的長髮。

“老鮑呢?”

“他知道計劃泡湯,跑了。”

宋般若點頭:“我給獸醫站打個電話,讓他們給馬治傷。”

“我先送你回家吧。回你們自治州地頭。你在家裡住幾天再說。”

宋般若答應了。她沒有鞋襪,赤著腳,西裝雖然大,可只能遮到大腿,她的腿上有好幾道劃痕。梁夏抱起她上車。宋般若輕軟如雲,難怪蘇杭那樣清秀的男人抱她都毫不費力。

梁夏傷勢很重,血流得滿身都是。宋般若要帶梁夏去醫院,他不肯,於是她只得找來家中的草藥給他消毒和包紮。用手打結時,淚珠滴在他身上。

梁夏問:“我身材好還是你老公身材好?”

宋般若哭笑不得。

包紮完畢,梁夏說,得回去看看菱角和蘇小若她們。宋般若已和她們透過電話,大家都平安,可梁夏執意要回。

他開車去那片令他聯想到紅軍吃皮鞋的沼澤地。到達時已近凌晨。梁夏把車頭對準沼澤,然後下車,用力推車後蓋。這車跟了他好幾年,但只能捨棄。後蓋箱裡太多血,無論如何清除,對刑偵隊來說都有蛛絲馬跡可查。

SUV的兩隻前輪漸漸吞沒,沉重的車身以優美的慢動作潛入泥濘,沼澤上浮起巨大的水泡,半透明,映照出完整的月輪,月光將水泡染成灰藍,水泡如魔法水晶球,影影綽綽彷彿有座城堡,夢幻般靜美。安徒生也許曾見過這樣的美景,所以才寫出那篇《沼澤王的女兒》。水泡被夜風吹得顫了幾顫,倏忽破滅,沼澤歸於寧靜。

星星很少。辛曉琪唱過,□裸的天空,星星多寂寥。

梁夏走回公路。這種時間和地點打不到車,過路車輛都極罕見,即使有,司機也未必敢載一個鬼魅似冒出來的單身男人。

梁夏吹起口哨散步。

沈謙說老鮑有個緬甸老婆,還有個唐氏綜合症兒子,從今以後,這孃兒倆得找下家了。老鮑的老婆會是對他死心塌地那種嗎?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