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直罵傅珈“惡婦”,而韓家馬車之外,仍舊是裡三層外三層圍滿了看熱鬧的百姓。
有了這出全武行,此事傅珺想不知道都不可能了。不只是她,溫國公府上下皆知曉了此事,孟淵當晚回來後還問傅珺可需要他幫忙。
傅珺便搖頭道:“不用了,此事我就當不知便罷。我若是出面,二姐姐只怕要多氣一層。”
孟淵聽了便也未多言,只笑著摸了摸傅珺的頭髮,夫妻二人自去安歇不提。
有了這件大八卦,次日壽宴傅珺便成了眾人矚目的焦點,若非有裴老夫人壓制著,裴氏與吳氏這婆媳倆準能說出半車的風涼話來。
饒是裴老夫人在前,在中午的酒宴上,傅珺還是接收到了不少人的注目禮,只她並未將這些放在心間,仍是照常應酬,與孟沅姐妹幾人輕言笑語,一派的雲淡風輕。
因今日只招待親戚,席面兒也只四、五桌而已,酒席便設在了垂花門外的“拖綠橫煙舍”,用一架煙波皓月紫檀面兒緙絲屏風分設男女席。此處臨湖,植了大片柳樹,棵棵皆有七、八十年的樹齡,尋常兩三小兒合抱不過來,春來看綠幕橫拖,秋時觀水煙凝翠,且此處房舍又皆是半敞的明軒,用來招待親戚極為相宜。
酒過三巡後,屏風後的男子席上便有了勸酒之聲,聽那聲音,倒有一多半兒是衝著傅庚去的。
身為孟鑄的姻親,今/日/的壽宴傅庚自是要參加的。傅庚現下正是如日中天,那些人專找他敬酒亦是自然,一時間只聽得觥籌交錯之聲不絕於耳,熱鬧到了十分。
男子席上勸酒聲一起,女眷這邊兒的席面便先散了。
裴氏安排了說書的女先兒,眾人便皆去了花廳。傅珺扶著涉江的手隨大流而行,方行至垂花門處,便聞身後有人喚“郡主娘娘留步”。
傅珺聽這聲音有兩分耳熟,回身望去,卻見行舟立在不遠處向她躬了躬身。他如今已是傅庚身邊的大管事了,蓄著鬍鬚、穿著件石青繭綢長衫,行動很有幾分派頭。
“老爺請娘娘去白樺林裡說話。”行舟說道。
傅珺含笑點了點頭,令白薇去向裴老夫人說一聲,她這廂便乘了軟轎,隨行舟來到了白樺林。
第630章
軟轎於白樺林外停下,傅珺下轎看去,卻見林中立著個風儀清俊的男子,青袍大袖、衣袂當風,雖兩鬢微有霜色,卻亦難掩謫仙般的容顏,便只是隨隨便便地立在那裡,已叫這滿眼秋光盡皆失色。
傅珺遠遠瞧見了,情不自禁地便露出了一抹笑意,開口便喚了一聲“爹”。
傅庚聞聲側首,剎時間眼裡便堆滿了疼寵與關切,笑著向傅珺招了招手:“到為父這裡來。”
行舟見狀,心下便十分感慨。
他們家老爺也就在姑娘面前還能這般,旁人若想要得他一個笑臉,那可是太難了。不說別人,就說姑爺吧,他們家老爺每每見了姑爺,那臉能板成一塊鐵板,莫說笑了,連嘴角都不帶彎一彎的,別提多嚇人了。
一見傅庚溫和的笑臉,傅珺的心裡便漾起陣陣暖流。她想也未想便提著裙子跑了起來,一時間連在婆家要守的規矩也忘了。
她有好些日子沒見過傅庚了,此時相見,心情竟是難得的雀躍,她這一世最慶幸的便是生為傅庚與王氏之女,得享父母親情,足夠彌補她前世的一切遺憾。
“真是越大越像個孩子。”見傅珺一路跑了過來,傅庚便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眼裡的疼寵卻又濃了幾分。
傅珺笑著向傅庚蹲身見禮:“父親可安好?好些日子沒見了,女兒甚是掛念。”
傅庚的笑容溫和得如同春風,凝望著傅珺的眼中蘊滿關切。含笑道:“為父一切都好,我兒可好?”說至此,他的眉眼間忽地壓上了一層威勢,語聲亦陡然冷了幾分:“孟淵沒欺負你罷?”
“自是無有。”傅珺忍不住掩唇而笑,又打趣道:“有了爹在,諒他也不敢欺負於我。”
傅庚笑著點了點頭,一顆心也算是放了下來。
昨/日/他真是被傅珈給嚇著了。
那孩子也是他看著長大的,打小兒便生得白淨討喜,及笄後更是明豔。可是昨兒傅珈回府之時,其情其狀直是慘不忍睹。披頭散髮、儀容不整也還罷了。好好的裙子上竟還印著個大鞋印子、眼眶還青了一隻,實是觸目驚心,便是他這個隔房的長輩見了,亦覺於心不忍。
後來他才聽說傅珈跟韓嬴當街打了起來。被韓嬴一個窩心腳踹出了車門。
傅庚真是頭一回瞧見夫妻打架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