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投機,鍾松作了個截止對方談話的手勢,又指著自己的鼻子,說:“各位相信我好了。行兵貴乎神速。神速!這是成功的要法!”他走到地圖下。親自端著蠟燭,在黃河跟無定河之間畫了個大***,說:“看,諸位!我雲集在北線的十萬大軍分路合圍,全部消滅共軍,指日可待。諸位,我師將士雖然備嘗苦辛,但是我們將在中國軍事界獲得光輝的地位。這是現在即可預加論斷的。作戰如下棋,預測不出幾著還和敵人交手,豈不可笑!”他迅速地轉過身來,又說,“兩三天以後,陝北戰場將會出現怎樣的奇蹟啊!現在能理解這一重大事件意義的,只有蔣主席和胡先生。”
那個四十來歲的矮個子軍官哈著腰,說:“師長的英斷,本人十分敬服。我們即將完成的豐功偉業,不僅會使全國戰局改觀,而且會被寫入戰史,成為兵家的美談!”
鍾松高高地舉起右臂,環顧周圍的人,興奮地說:“如果達到了這一目的,那就要感謝蔣主席和胡先生對我們的栽培。”
將校官員,“啪”地腳跟一靠,胸脯挺直,兩臂下垂,五指併攏貼住褲縫,彷彿蔣介石和胡宗南,進了窯洞,到了他們面前。……
四
白天,敵人飛機在米脂縣以北葭縣以南,黃河和無定河當間的地區,反覆地偵察,但是他們在這一片波濤起伏似的黃土山地裡,是看不出什麼名堂的。不要說集結在這裡的各路大軍,就是連一個老鄉、一頭毛驢也看不到。山坡上或者川道里的一個又一個村莊,也都不見炊煙,像是遠古洪荒的地域。可是晚上呀,這一片山地裡就變得熱鬧了。老鄉們,男女老少彷彿從地底下鑽出來似的活動開了:有的幫部隊碾打糧食;有的幫部隊燒火做飯;有的幫戰士們縫補衣服;有的扛著槍四處巡邏;有的扛著擔架,急急地奔走……成千上萬的人民解放軍,也在緊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