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學校裡的學生相比,蕭風更類似於傳統的衣缽傳人,是要繼承薛滬生的全部技術和藝術風格。
“嗯,小夥子很精神。比照片上帥多了!”喬珊上下打量了蕭風,笑著說道:“一直都聽老頭子說收了一個徒弟,今天終於見到了!”
喬珊是土生土長的江都人,因此普通話中不由自主地帶上了江南的吳儂軟語,聽著特別好聽。別看她已經40出頭,但是由於天生麗質再加上養尊處優,看上去和三十多歲的花信…少…婦沒有什麼區別。
蕭風也不敢多看,也不好意思多說什麼,悶頭帶著薛滬生和喬珊走出機場大廳,讓他們在臺階下等著。自己去把車子開過來。
當捷豹充滿科幻色彩的流線型車身出現在喬珊眼前的時候,她也是有點訝異,老頭子的這個學生居然開了這麼一輛好車來接機?
關於薛滬生在銀杏村收了一個徒弟的事情,喬珊聽薛滬生說過,不過薛滬生並沒有詳細介紹蕭風的情況,喬珊也就先入為主地認為蕭風不過是個普通人罷了。
畢竟,在滇西北這樣的貧困山區,蕭風能夠學攝影,恐怕更多的是因為薛滬生出於‘愛才’的心思吧。這些年來,薛滬生可是資助了不少才華橫溢的年輕人。喬珊也已經是習以為常了。
不過,如今蕭風開著一輛捷豹來接機,頓時讓喬珊覺得有點不一樣了,不過場合不合適。她也就把疑問放在心裡,沒有開口詢問薛滬生。
車子在蕭風的操控下猶如一條游魚融入了車流之中,沿著機場高速轉入姚州繞城高速,然後直接上了S225。
從海州到姚州也不過兩個小時的航程,因此喬珊倒也不怎麼累,饒有興致地看著車窗外景色。這些年來。喬珊跟著薛滬生可是跑遍了世界各大旅遊景點,早已經是有點審美疲勞。
不過,滇西北毫無人工雕琢的自然風光,還是讓她感受到了高原地區的滄桑、古樸,一種頑強的生命力撲面而來。
喬珊是學習美術出身的,當年在海州美術學院學的就是油畫專業,就是在那個時候愛上了給她上《西方美學史》的老師薛滬生。
這些年,喬珊生活過於優渥,再加上長期呆在海州這樣的鋼筋混凝土森林,創作的靈感已經消失殆盡。如今來到滇西北,看到直插雲霄的雪山,鬱鬱蔥蔥的森林和一望無際的草原,她內心早已停息的創作熱情似乎被重新點燃了。
這種久違的感覺讓喬珊全神貫注,生怕它偷偷溜走,也就無暇顧及到丈夫和蕭風再聊些什麼了。
坐進車子裡,薛滬生並沒有詢問蕭風在功課上的一些情況,倒反問起了銀杏村、農場、牧場最近的情況。
對於薛滬生來說,他其實並不關心這些產業能夠帶來多少的產值、利潤,能夠創造多少個就業崗位,他更為關心的是這些地方的景色變化。
前幾天,蕭風把一張銀杏樹葉漸變的照片發給了薛滬生,才有了他今天的銀杏村之行。
在薛滬生看來,秋天無疑是銀杏村最美麗的季節,這一點從以往的一些照片上就能夠看出一二。去年薛滬生沒能夠親身體驗上千株古銀杏逐漸變黃的壯觀景象,今年他可不願意輕易錯過。
…… ……
三個小時的車程一轉即逝,當車子停靠在鏡湖酒店停車場的時候,喬珊也終於從震撼中回過神來。
不過,當電動車載著喬珊和薛滬生跨過瀾滄江鋼索橋,進入銀杏大道的時候,喬珊又一次沉醉了。
在此之前,喬珊曾經看過薛滬生拍攝的銀杏大道,但是夏天的銀杏大道和一般的林蔭大道沒有什麼區別,鬱鬱蔥蔥的樹葉遮天蔽日,頂多就是長勢良好罷了。
但是如今,這一排排銀杏樹開始有一些樹葉變成金黃色,金色和綠色的交相呼應,就如同是一個巨大的調色盤,給喬珊帶來了巨大的視覺衝擊。
不過,這只是開胃菜而已,當車子翻閱龍口埡,俯瞰鏡湖對面的銀杏村的時候,不僅是喬珊,就連薛滬生都驚呆了!
和銀杏大道新栽培的銀杏樹相比,這些生長在銀杏村數百上千年的銀杏樹可能是樹齡老化的緣故,樹葉變黃得稍微提前了一些。
放眼看過去,起碼有超過一半的樹葉已經從青綠色變成了金黃色,整個銀杏村就猶如陷落在金色的海洋一般。薛滬生都無從想象,一旦這一千多株古銀杏全部變黃,將會是何等壯觀的場面?
這時候,薛滬生再也忍不住了,連忙讓司機停車,自己從攝影包裡取出相機,開始對銀杏村的全景進行拍攝。
對於薛滬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