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都已經用在給李孟這種武將的信上,可見把自己地姿態放到了多麼低,已經是有些慌不擇詞了。
但只要李孟不答應,顏繼祖就不敢上表請辭,儘管按照名份和實際上的人事手續,一地的巡撫要辭官,是要經過皇帝核准的,而且也只有皇帝能夠決定。但這顏繼祖卻絲毫不理會朝廷,只是不斷的請求李孟答應。
這件事在外人眼中看著可笑可憐,膠州營系統的文官之中,人人都是幸災樂禍的看熱鬧。
不過李孟有些事並沒有和袁文宏講,按照孫傳庭的分析,在現如今的天下局勢,兵部尚書是個下面生著火地爐子,無論是誰坐在兵部尚書的位置上,管他是哪個黨的,管他之前名聲多顯赫,管他籠絡了多少御史言官,都不會坐太長時間,而且必定會灰頭土臉的下臺,甚至性命不保。
這位置誰上誰被下面火烤,但這個位置卻也是樞機諸臣中最重要顯貴的之一,權力至大。
從膠州營出現時候起,除卻劉福來擔任司禮監秉筆太監和南京鎮守太監外,中樞對山東的態度都是冷淡和有敵意的。如果能換個對山東親近,或者是對山東知根知底,知道李二郎威勢的大臣上臺,那肯定是會少很多的麻煩。畢竟,朝廷對山東已經是無可奈何,真正熟悉山東地,肯定是會忌憚和考慮具體地情況來行事,方便許多。
看天下間有資格坐兵部尚書這個位置地高官大臣。數來數去沒有幾個,而且年紀合適地更是少,算下來這幾年功績累累的顏繼祖可是有力的人選,搞不好還是最有力的人選之一。
畢竟李孟這幾年東征西討,戰無不勝,立下了赫赫功勳,這顏繼祖作為主管一省軍政地巡撫,自然有個運籌統帥之功,而且。在制度裡面,運籌之功才是首功。有這等武勳,又是在中樞做過吏部都給事中。人脈寬廣的大佬,怎麼看也是適合這兵部尚書的人選,再加上膠州營富可敵國,出錢溝通,那自然成算更大。
李孟這邊已經是計劃完畢,只要是朝廷決定擢升顏繼祖為兵部尚書,那顏繼祖肯定是孤身上任,家丁奴僕全都是膠州營這邊“好心好意”安排。
到那時候,在京師的兵部尚書。肯定是親山東的立場,或者說,必須是親山東的立場。
那邊袁文宏告了聲罪,躬身退了下去,自去安排巡撫官署那邊的事,外面的家丁卻又是通傳:
“濟南府同知周揚周大人到。”
李孟搖搖頭,對邊上的一名僕人吩咐,讓他去通知內宅,給自己留飯就行。不用等候,常駐濟南以來,早飯晚飯,全家人總要等著他一起吃,很多時候晚上李孟被公務纏身,老婆孩子還有長輩都是餓著肚子等。
這舉動固然是讓李孟感覺溫馨,可也覺得過意不去,時間久了,每次遇到這樣地事。都是安排下人回去知會一聲。不過幾個女眷還是要等,他也是無奈。
現在的周揚可不是當日那指點江山的意氣書生。他可是山東境內排在前三地文臣,別看他是個同知,但山東人不知道巡按是誰,濟南人不知道濟南知府是誰的多了,可不知道他周同知的幾乎沒有,幾人之下,萬人之上,威權自重,身份氣度可不是從前可比。
不過在李孟面前,他依舊是當日的那名舉人,恭敬客氣,說話也是直接的很,一進門施禮客氣,坐在椅子上直接開口說道:
“大帥,昨日間安排的改編兗州豪紳的官吏和帳房,今天上午已經是啟程。”
和其他膠州營的高層相比,最近這段時間周揚算是和李孟接觸最少的一位,對這種情況,周揚地心中總是很不安,在一個團體之中,和核心越親近,地位也就越高,周揚一直在地方上操持民政屯田之事,這方面工作幾乎是自成體系,和李孟的接觸的機會不太多,雙方有點各忙各的的感覺,周揚覺得自己是愈發的疏遠了。
特別是袁文宏成為這鎮東將軍幕下的主簿之後,周揚心中更是後悔,按照大明的體制和觀念,袁文宏的品級雖然低,卻參贊機要。在山東士人地眼中,這袁文宏的地位已經是和周揚持平,隱約間還要高過去,畢竟這可是更加的接近核心。
以上種種,周揚自然是心中不安,李孟常駐在濟南這段時間,他自然是來的勤了些,不過察言觀色,李孟對他的態度是和藹,是和朋友交往的姿態,對袁文宏則是上級對下級的態度,而且許多事情還是放手讓他去做,這才是安心下來。
整個山東的氣氛逐漸緊張起來,可兗州府那些還遊離於體系之外的大戶人家,並不知道這緊張地氣氛到底是針對誰。
何況他們被越來越高地鹽價折騰的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