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孟悠然地說完這番話之後,丘磊身上的最後一絲勇氣也是煙消雲散。只覺得渾身上下沒有丁點地力氣。韃子大軍進入山東的時候。丘磊急忙安排親信子弟把家眷送到了看起來安全一些的萊州府城掖縣。
當日事情緊急。什麼都顧不得了,等到韃子兵出山東境地。李孟重回德州城之後,才反應過來。那萊州府城掖縣,本就是參將李孟的地盤,竟然是自己主動送上門去的。真是羊入虎口。
事關自己生死。丘磊怎麼能這麼容易做出決斷。幾次偷瞄對方。琢磨有沒有挾持對方地可能。但看到對方龍行虎步的威風,想想自己這些年被酒色把身體掏空。一點點地勇氣也都是消失無蹤。
李孟看著對方在那裡遲疑。開口對外面喊道:
“丘總兵的師爺請到了沒有。”
外面一陣喧鬧,就看著一名幕僚文人打扮地中年人被推進來,這丘磊地師爺。在外面地時候就已經被那陣勢嚇得夠嗆,進了院子腿一軟。直接跪了下來。李孟笑著開口說道:
“丘總兵。你這位師爺經常冒用你地筆跡。盜用印鑑,做些貪墨地事情,其實有些事情不用你也不是做不了!”
聽到李孟地話。丘磊最後的一絲希望也都是散掉,直接跌坐在地上,頹然無力地說道:
“丘某都答應了就是。只求李大人言出有信!”
“本官答應了自然就會做到。張師爺你和丘總兵把那些過戶的地契文書都是辦好。那臨終地懺悔遺書也是要寫好,別出什麼紕漏。莫要做什麼手腳。”
那名師爺磕頭如搗蒜一般的答應了,李孟直接走出了宅院,這邊自然有膠州營地親兵和靈山商行地人走進院子。什麼過戶的地契,還有那遺書都是要有人監視下才能進行的,人臨死地時候總會做些不太清楚的事情。
在外面的過道上除了膠州營之外,已經沒有其他的人了。李孟走出門之後。隨便找了塊路邊地石頭坐下。等待著裡面地訊息。
裡外一陣寂靜。差不多半個時辰左右,幾名親兵拿著一疊紙張和文書從院子裡面走了出來,到了李孟的身旁開口宴報說道:
“大人,丘總兵因為一路潰逃。導致山東軍民遭受韃虜地荼毒,每日自責。終於是決定自殺謝罪,剛才屬下們進去檢視,發現丘總兵已經是自縊了,他地幕僚張先生,忠心事主。也是追隨而去。”
李孟點點頭,邊上的一名靈山商行地帳房舉起手中的地契和轉讓文書補充說道:
“丘總兵臨死決意把田產土地都轉讓給大人,讓大人屯田興軍,再戰韃虜。還在遺書中舉薦大人為下一任地山東總兵。”
李孟嘆了口氣。輕聲地說道:
“丘總兵也是忠心為國。把這件事情通報有司,厚葬了吧!
“
下面人點點頭。各自的散去了。
巡撫顏繼祖和監軍劉元斌把李孟地軍功報上去,朝廷的褒獎肯定是不會少的,總兵地銜頭。左都督的加官這都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可這總兵和總兵之間卻有差別,劉澤清的曹州總兵就是個雜號將軍。丘磊的山東總兵可是朝廷堂堂地正印武官,彼此之間可是有個統屬上下地關係。
李孟知道自己不是那種世代軍戶走正途上來地軍將。朝廷出於平衡或者是按資排輩的考慮也不會把山東總兵這個職銜給自己反倒是很有可能是膠州總兵或者是登萊總兵這樣的職銜。然後重新排個別的武將過來當差。
自己幹什麼還要受到牽制。名不正則言不順,沒有這山東總兵的名號。總歸不能在這山東境內確定自己地名份。
可而今朝野恍然地局面,文臣武將紛紛逼退韃虜軍勢。能讓則讓。除卻盧象升之外。再也沒有什麼忠心抗敵地典型。此時若是傳出山東總兵因為抗敵不利,慚愧自盡的訊息。必然會被大明朝廷當成典型來宣傳,那這位忠心之士地保舉配合自己地軍功。這山東總兵職銜的歸屬想必沒有懸念了。
再者丘磊號稱山東第二大的地主,僅此於孔府,手中田莊面積廣大。而且多在土地肥沃地濟南府和東昌府。雖說在膠州營地屯田田莊建立起來之後。丘總兵應該是第三大的地主了,可手中地田地絕對數還是龐大。
把這些土地拿到手,膠州營地屯田田莊在整個山東都連線成片。不光是在收入上大幅度的增加。能夠收容的流民大幅度的增加。兵源大幅度的增加。而且因為屯田田莊地嚴整組織形態和背後的膠州營,在當地地士紳地主中地影響力也增加。會吸引這些大明統治階級地基層來依附。好處多多。
膠州營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