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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疑惑地開啟錦盒,取出粉鑽戒指往左手無名指上套,她的手指很纖細,無名指不足九號,婚戒卻怎麼都戴不上。

正焦急著,突然聽到有人說,“看,新娘進場了”。

江以蘿回頭望去,一個陌生女人正穿著她選中的那尾白紗緩緩朝季泊均走去,步態十分優雅。

賓客紛紛退向兩側,給一對新人留出通道,季泊均嘴角微翹,臉上帶著江以蘿最愛的淺笑,手卻伸向披著白紗的那一位。

江以蘿覺得不可思議,想擠到季泊均身邊問個明白,忽而一陣天旋地轉。宴會廳的燈光瞬間全部熄滅了,黑暗中她大聲叫“爸爸”,遲遲無人應答,只感到身體不斷下墜。

……

睜開眼睛的時候,江以蘿望著天花板發了片刻呆,才明白方才的種種不過是個夢。

可惜新娘不是她,白費了那些富麗堂皇的畫面,好在夢中的她似乎還是江大小姐、那兩艘“嫁妝”也沒抵押給銀行,說起來也勉強算是好夢。

江以蘿揉了揉脖子,從枕頭下抽出手機,螢幕上顯示5月15日,她愣了片刻才想起今天是自己二十四歲生日,如此悠閒的生日,在她有記憶以來還是第一次。

儘管江東十分痛恨“暴發戶”這個稱呼,最樂意雜誌稱自己為“商界新貴”,卻固執地認為只有大把大把的錢才能證明寶貝女兒如公主般高貴,以致於江以蘿前面十幾年的生日宴次次浮誇到堪比世紀婚禮。

所以江以蘿對於生日的印象除了奢華便是疲憊。

前船王江東破產負債被捕的第82天,江以蘿已經完全適應了眼下的生活,並沒如旁人猜測中的那樣日日以淚洗面,她甚至開始喜歡上了這套裝修簡約的小公寓,雖然這間公寓比她過去的浴室還小了一大圈。

刷牙的時候,曾經的江太太打了通電話過來,說自己人在外地,不能陪她吹蠟燭,禮物後補。

放下電話的前一秒,江以蘿猶豫了一下才說“謝謝,媽媽”。

這聲“媽媽”害前任江太太尷尬了片刻,頓了頓又說:“找朋友一起慶祝,別一個人悶著。”

江以蘿倒覺得彼此沒必要尷尬,雖然父親破產後,前任江太太其實和她並沒有血緣關係而且很快要改嫁的訊息害她不算幼小的心靈著實震撼了一把,但在被她誤認為“親媽”的二十餘年間,前任江太太僅僅是隻顧自己享樂不怎麼管她,從未如灰姑娘的繼母那樣一心一意地當後媽。

對江以蘿來說,假如江家破產是八級地震、那麼親媽變後媽就是超強餘震。幸而她心理足夠健康,沒有自暴自棄變超齡不良少女。

她正考慮要不要出去買個生日蛋糕給自己,周圓圓竟帶了一大波人殺了進來。

周圓圓把那隻碩大而俗氣的蛋糕舉到江以蘿的眼前,表情誇張地問:“生日快樂!感動麼感動麼?”

聽到她說怕自己一個人孤零零地過生日會想不開去跳海,特地拉上了小學同學一起過來,極為不習慣被一群陌生人踏入私人領地的江以蘿硬扯出了一個微笑:“我~好~感~動~”

江以蘿環視了一下週圓圓帶來的那七八個同學,尷尬地發現早就叫不出他們的名字了。

好在周圓圓組織能力極強,馬上指揮眾人收拾屋子洗菜做飯,沒怎麼給大家留追憶小學時光的機會。

江以蘿小學五年級時,白手起家的江東已經躋身上流社會,便把女兒轉入了所謂的貴族學校,但江以蘿和周圓圓當年太要好,即使家庭背景不同,之後再未同校,也一直情如姐妹。

切完蛋糕,眾人涮起了火鍋。

江以蘿不習慣與一群不熟悉的人同鍋吃飯、也不愛喝啤酒,猶豫著遲遲不下筷子,一個圓臉女生見狀“切”了一聲,不屑道:“矯情,知道我小時候煩你什麼嗎?就是矯情!”

聽到這句,江以蘿才記起這位就是小學時帶領同學們一起排擠自己的班長。在小學生眼裡,班長就是權威,周圓圓開始也跟著大家一起不搭理她來著,直到三年級時弄丟學費、江以蘿大方地拿出零花錢替她補交,幫她逃過了爸媽的責罰,周圓圓才感激涕零地鼓起勇氣站到她的身邊,和她一起被排擠。

“你哪是煩她矯情,你是嫉妒她長得漂亮家裡有錢學習又比你好吧!”班長旁邊的矮個男同學笑道。

此言一出,眾人齊齊靜默了兩秒,另一個女生飲盡罐中的啤酒,打圓場道:“其實也不能怪人家江以蘿,人家爸爸有錢,含著金鑰匙出生,本來就和我們不一樣。”

“我矯情?”江以蘿第一次聽到旁人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