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都是在他們活著的時候發生的……
鄭飛的心在滴血,全身都因近乎抑制不住的憤怒而在顫抖著,他完全想象不到究竟有誰會對這些手無寸鐵的百姓下此毒手,殺人不過頭點地,為何又要對自己計程車兵進行如此慘無人道的折磨!
扈三娘終於忍不住一下子撲倒在鄭飛的懷中哭了起來,鄭飛伸出顫抖的手輕輕拍打著她的背,瞪著血紅的眼睛對同樣都已悲憤到極點的龐萬春等人咬牙切齒的說道,“把五位兄弟都先放下來,好……好好先安葬了,再仔細搜尋全村,看看有無倖存者!”
五個人的遺體很快就被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地上,這是五張年輕的臉龐,眼睛還微微睜著,死不瞑目,鄭飛以前從未見過這五個人,以後也或許再沒有機會知道他們的名字,但這五張慘死的臉卻會永遠烙印在他的心裡!
鄭飛慢慢蹲下腰,伸出顫抖的手一一將他們的眼睛閉合,用壓抑著無窮怒火的聲音如同發誓一般低沉的說道,“五位兄弟,你們就和這裡慘死的百姓一起去吧,你們的仇,我一定會報的!”
說罷,鄭飛站起身來,長舒了兩口氣,努力讓自己的頭腦冷靜下來,滿腦子卻只有一個聲音在迴盪著,這究竟是誰幹的?!
難道是出了匪患?不可能,京東西路的所有強人山頭和匪幫在這半年裡要麼是已被剷除,要麼已經歸順了天道軍,各地州縣早已絕了匪患許久。
難道是官兵乾的?!只是此地地處高唐州深處,官兵怎麼能達到這裡?難道……高唐州已經失守了?便是高唐州真的失守了,讓官兵殺到了這裡,但他們不是來“解救”百姓的嗎?為何又要對百姓下此毒手……?!
正在此時,突然聽到遠處傳來一聲怒喝,“是誰?!出來!”
鄭飛與扈三娘立刻朝著傳來聲音的方向跑了過去,只見在已經燒燬的一間民宅前,幾名士兵正在警惕地圍著民宅前的一口井。
“怎麼回事?”龐萬春上前問道。
一人敬禮道,“報告師長,我們幾個在這邊搜尋倖存者,往井裡一看,正巧看到井內半截處有一個腦袋縮了回去,這井裡面定有密道藏著人!”
鄭飛聽了心中一動,立刻想起了自己曾經就是靠用井壁挖道的辦法敲詐成功的曾頭市,此刻能藏到這口井裡面的,說不定就是此地倖存的百姓!
鄭飛立刻朝著龐萬春點了點頭,龐萬春便來到井口往裡大喊一聲,“井裡的人聽著,我們不是壞人,你們出來吧!”
但井內卻是毫無迴音。
龐萬春又試探性的喊了一句,“快點回話,要不我們就把井口完全堵死了!”
終於,井內傳出了一個顫抖的微弱的聲音,“別……別!你們……是誰?”
“我們是天道軍!”
“真……真的?”
“不信你探出頭看看我穿的衣服!”
話音剛落,就見井口往下一丈多的井壁處小心翼翼的探出了一個人頭往上看來,龐萬春立刻把身子往前靠了靠,只見那人待一看清龐萬春所穿的黑色軍服,居然一下子哭了出來,一邊哭一邊道,“是他們,真的是天道軍,嗚嗚……我們得救了!”
隨後,在天道軍的協助下,井內的人一個個爬了上來,竟然有七八個人,都是百姓打扮,男女老少皆有,他們來到外面一看外面的慘狀都是哭的死去活來,但其中一個年約四十來歲的中年漢子看起來自控力稍好一些,自己雖抹著眼淚卻還知道勸一勸別人。
鄭飛來到那人身前問道,“這位大哥,請你告訴我,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又是誰殺害了這麼多百姓和我的五名士兵?”
那漢子使勁擦了擦眼淚,這才滿臉悲憤的娓娓道來。
原來,這個村子叫後李村,村內共有百十來戶共三百多口人,也算是個大村,自從天道軍實行土改後,村裡按人頭分了地,村民們有了土地,日子就有了盼頭,自然都對天道軍感恩戴德。
昨天傍晚,村民們剛剛吃過晚飯正在村口乘涼,突然見從村口跑來了五個天道軍計程車兵,這五人對村民們來說都不陌生,就是他們五個當初負責的後李村的土改,平日裡有什麼事也是他們來村裡負責處理,頗受村名們的尊敬和喜愛。
村民們剛跟他們打了招呼就發現他們居然都受了傷,神色也是非常的慌張,趕忙問他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他們說正有許多官兵在追他們,想請鄉親們幫幫忙將他們藏起來。
大家都知道現在正在打仗,雖然驚訝官兵怎會來到這裡,但天道軍求救又怎會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