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記得記得,這不是那位向我問路的小哥嗎?”
鄭飛點頭笑道,“正是在下,多謝老哥上次指路。自上次一別已經十餘日了,諸位怎麼貨物未賣就要返回?”
那人道,“小哥可是還未到達榷場?”
鄭飛點點頭,一指王進道,“我的同伴受了點傷,走的慢,還未曾到達榷場。”
那人嘆了一口氣道,“小哥看來還不知曉,開戰了!”
鄭飛驚道,“開戰?!”
那人點頭道,“宋夏雖有和約,但小規模的衝突仍時有發生,這不,這次又讓我等趕上了,雙方屯兵邊境,大戰一觸即發,按照慣例,一有戰時,像我等這些商隊必須立刻出境,否則便要被當作奸細抓起來殺頭。唉,可憐我積累的這些貨物,待下次再來可就虧死了!”
鄭飛聽了面色一變,謝過那人,呼喚王進一聲調轉馬頭便往後走。
王進跟上奇道,“咱們不去了?”
鄭飛嘆了口氣道,“保命要緊,走,回渭州!”
009,史進萬春皆兄弟,只准河蟹不準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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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居然出現了一隊西夏兵!人數足足有十幾名。
鄭飛心下不免有些緊張,自己雖然手中有黃武權臨走前留下來的證明信,但到底管不管用還不知道。
鄭飛和王進對視一眼,放慢坐騎的速度,裝出一副鎮靜的模樣慢慢迎了上去。
鄭飛同時將一大錠銀子攥在手心。
只要這些西夏兵有意刁難,便趕緊將銀子遞上,這樣的情形一路上可沒少碰。黃武權這樣做有用,自己也得試試。
那些西夏兵漸漸近了。
鄭飛明顯感覺到騎在馬上的幾名西夏兵打量自己的目光。
鄭飛正忐忑著。
只聽行在最前列的一名頭領模樣的西夏兵用一口流利的漢語高聲道,“停!你們是什麼人?!”
鄭飛穩住心神,和王進一起翻身下馬,自己走上前兩步,滿臉堆笑的自懷中取出書信往那馬上的西夏兵身前一送道,“官爺,小的是商隊夥計,前段日子碰上馬賊受了點傷,現在傷好了要去追趕商隊。這是土堡子鎮的官爺和我們商隊頭領一起給開的證明信,請您過目。”
那西夏兵看了看鄭飛,又看了一眼王進,待看清王進臉上那道嚇人的大刀疤,不禁皺了皺眉,他接過書信,略微一看剛要說話,只見眼前這漢人又送上一個東西,定睛一看,居然是塊大銀錠。
西夏兵頓時眉頭一展,滿意的接過銀錠,語氣一鬆操著拗口的漢語對鄭飛說道,“原來如此,原來是老黃家的,沒事了,你們繼續走吧。”
說罷,便將書信歸還了鄭飛,鄭飛點頭哈腰的接過,心下終於鬆了一口氣。
西夏兵佇列繼續往前行進,鄭飛和王進立在道邊牽著馬,只待這幫人過去便再度上馬趕路。
卻聽身邊的王進輕輕的“咦”了一聲。
鄭飛微微轉頭一看,就見王進正十分專注的看著那些西夏騎兵的後面,臉上露出驚奇的表情。
鄭飛順著王進的目光望去。
在馬隊的後邊,原來還拉著數條長繩,長繩的末端則有一群灰頭土臉的人。
這些人有男有女,雙手都被捆在長繩上,跌跌撞撞的被拉著走。
鄭飛知道,這些都是這些西夏兵不知從哪裡抓來的所謂宋國密探。
說是密探,其實都是些手無寸鐵的零散商客。
這些西夏兵抓他們,無非就是圖謀他們身上的錢財罷了,正是一群比馬賊還馬賊的人。
這一路來這樣的場景鄭飛也遇到過不少。
黃武權等人早已司空見慣,每次鄭飛只能無奈的低下頭,自己單槍匹馬一個人,根本也做不了什麼。
這樣的事不是什麼秘密,王進應該早就知道,今天這是怎麼了?
鄭飛正疑惑著,就聽王進壓低聲音道。
“主人,最後面那個灰衣的年輕人,是俺在延安府軍中教過的徒弟。”
鄭飛聽罷一愣,還有這麼巧的事?再細看王進的神色,只見他眼中閃爍不定,看來是十分想救下此人。
鄭飛悄悄抬頭再看向這群西夏兵,各個粗壯有力,腰胯鋼刀,騎在馬上紋絲不動,一看就是久經沙場的老兵。
自己這邊只有兩個人,一個是自己這種半瓶油,一個是有傷在身的王進,實力懸殊太大了!
鄭飛衝著王進微微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