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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的感覺。

“每個領養局都有資料記錄,我很花了一點勁。”

“為什麼一定不放過我?”

王荔嬋訝異,“丘靈,我沒想到你不高興見到我。”

“我當面與你說明,我不想見她。”

“可是我記得你──”

“你記得的我只有十二歲。”

“你現在還未滿十六歲。”

她這樣一說,連丘靈都吃驚,甚麼,當中只過了四年?為甚麼天長地久,已似前生之事。

丘靈怔怔地。

王荔嬋與她到一角坐下。

“我這次私人旅遊,順道來看你,丘靈,我一直掛念你。”

丘靈回過神來,“家庭生活愉快嗎?”

“托賴,還好,”王荔嬋環顧四周,“你終於找到一個妥當的寄養家庭。”

“你說得對,王小姐,再好,不過是個寄養家庭,若牢牢記住這一點,生活不是過不去的。”

換了別人,也許認為丘靈反應過激,可是,王荔嬋知道丘靈一切,她並不覺得過份。

“使人寬慰的是,你終於長大了。”

“呵,時間自動照料了這一點。”

王荔嬋聽出丘靈語氣十分蒼涼,與快樂熱鬧的婚禮成為強烈對比。

恐怕丘靈的餘生也會這樣度過:世界再歡樂,她是她,拉不上關係。

往後得到再多,也換取不到她的歡樂。

“你母親在獄中病重。”丘靈不出聲。“她想見你,要告訴你,你生父是誰。”“我不想知道。”“你不想弄明白,你讀書成績這樣好,遺傳自什麼人?”“自一個遺棄我們母女的人。”王荔嬋微笑,“你比我想像中更加倔強。”這時,凌太太招手,“丘靈,請過來拍照。”王荔嬋輕輕說:“我在這裡等你。”拍完合照,啟儒拉著丘靈跳舞。婚禮歌手有一把異常清越的聲音,唱起情歌來,如泣如訴,像一個失戀的人。丘靈問:“決定到甚麼地方度蜜月?”穎兒三日兩頭改變主意,從大堡礁到迪士尼樂園都考慮過。“我們去巴黎。”“那多好。”

“在市區玩一個星期,然後到南部葡萄莊園休息。”

丘靈微笑,“這一定是你的主意。”

“要是待穎兒決定,哈,三年之後吧。”

“大事上她可不糊塗,挑了個好丈夫。”

“丘靈,謝謝你。”

舞罷回到原來的地方,王荔嬋已經走了。

有侍應生過來遞給丘靈一張便條,“丘小姐,一位王小姐留給你。”

丘靈攤開一看,字條上寫:“丘靈,我住在威士汀酒店,下星期三走,有意思請與我聯絡。”

凌太太走近,“剛才那位太太是誰?”

“是鄰居的友人,走過來看熱鬧。”

凌太太坐下來,“啟儒結婚,我已無後顧之憂。”

“他們會幸福的。”

“我也這麼想,凌家吃了許多苦,應當否極泰來。”

丘靈握住凌太太的手。

新郎新娘換過便衣前來話別,凌太太送他們上車往飛機場。

眾親友漸漸散去。

丘靈一個人坐在花園裡,嗅著花香,把客人喝剩的香檳全部喝光。

喝太多了,覺得愉快的暈眩,她打一個阿欠,腳步浮浮走回屋內,找到一張長沙發,賓至如歸那樣躺下去。

怪不得有人每天自下午三時就開始喝,喝醉了甚麼都不計較,日子容易過。

她很用力地打一個飽嗝。

還是做夢了。

這次,夢見自己洗澡,在一個清澈的瀑布下衝洗身上汙垢,不知怎地,所有疤痕都在泉水下消失,丘靈覺得非常高興。

彷彿重生了。

書房裡其實另外有一個人。

那年輕的男客穿著整套禮服,一看就知道是伴郎之一,此刻他已脫下外套,解開領花,正在電腦熒屏上觀看資料。

他看到那瘦削的少女搖晃地走進來,痛快地倒在沙發上。

他過去想與她招呼,發覺她已經憩睡,嘴角掛著一個甜笑,雙手交叉疊胸前,像是一點遺憾也無的樣子。

他很少見大人有這樣滿足表情,不禁訝異,少女面目娟秀,但額角上有一條疤痕,本來可用劉海遮掩,但是她沒有那樣做。

這少女是誰?

凌太太走進來,“咦,遇方,你在這裡。”

“表姨,你來得真好,我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