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長口子,寒風剛剛灌入第一絲時,突然那面牆體被撞裂開來。
夾雜著無數灰塵,一個斜著身體,倒持一把奇形怪狀彎刀的巨大黑影跌跌撞撞衝了進來。
屋內眾人還未看清此人模樣之時,屋頂“嘩啦”一陣瓦片木屑紛紛掉落。
那名帶痣本來神情專注與蔡文姬的酥胸,當他剛剛在掙扎中的蔡文姬胸前扯下那絲質褻衣時,背後響起了那句“屋外有人”的慘叫。他一手拿著帶有蔡文姬體香的褻衣,一手扯著被其撕開的蔡文姬的衣襟,驀然回首時,從上而下掉落的瓦礫中夾裹著一個身影,突然站在了他的面前。
這名古都侯在突然的混亂和瀰漫的灰塵裡,還未搞清楚怎麼一回事,只覺右肩上被一隻有力的手掌搭上。下一秒他的身體不由自主的被拽拉轉身,鬆開了抓蔡文姬衣襟得手,人不由失去重心的前衝兩步。一件冰冷的物體衝進了他的小腹下,他這時終於臉對臉的幾乎貼近的看清了在他面前矗立在一片灰塵中的人影。
“呃呃,你……是……誰?”
那古都侯奮力的抓住面前人的衣襟,盡力保持身體平衡的基礎上,從牙縫裡並出人生的最後幾個字。
而在他面前之人理都未理他,右手往後一抽,一把掠開古都侯那張可怖地臉,正要抬步行向跌坐在材堆上看著眼前血腥一幕發生的蔡文姬時,背後勁風帶動。
行向蔡文姬的人發覺身後有異,一個就地的半轉的旋身,右手中的武器旋即上指。但還未等他用手中的武器刺中想從他背後偷襲他的匈奴士兵時,一聲暴喝夾帶著一片寒光,自下而上的劃過那名剛剛高舉起手中兵刃匈奴士兵。
那名士兵就此這麼定格在了這一動作的瞬間,慢慢一絲血線自下而上的在他身前隱現出來。“嘭”這名意圖偷襲的匈奴士兵的身體在血線印現的下一秒,身體突然分成兩瓣,朝著左右兩邊摔了出去,內臟、腸子、血水撒了一地。
接著就見剛才撞牆進入的巨大身影鬼魅的出現在了分成兩瓣匈奴士兵的背後,這人毫不在乎用這種殘忍的手段殺死一條鮮活的生命,還抖動著臉上一條鮮紅的傷疤咆哮道:“你們都是死人嗎?動作這麼慢,快進來殺光這幫龜孫子!”
在這名撞牆武士的咆哮聲中,早有幾個黑甲士兵湧入被他撞破的牆體,分別找尋著匈奴士兵展開了搏殺。
灰塵、慘叫、咆哮、血光充斥著整個小小的廚房間,這些說來話長,其實差不多都在幾秒內就發生了。衝進廚房尋找吃食的七八名匈奴士兵,都在來不及反應的情況下,慘死在突如其來的黑甲士兵手下。
而剛才旋身上指兵刃的明光鎧武士,在偷襲他的匈奴士兵還未裂成兩瓣已收了兵刃,早已轉身奔至神情呆滯的蔡文姬面前。輕輕地蹲下身,幫她拉起敞露的衣襟,叫了聲:“文姬姐姐!”
蔡文姬木訥的隨聲音轉首,慢慢地看清了眼前的人。“這不是,這不是……”
“哇……”一聲暴哭,一個前撲,一片象河水決堤般的淚水。
“你為什麼到現在才來?嗚嗚……曹智,我恨死你了……”
女人是多麼的不講道理,被迅速浸溼右肩胛的正是完勝曲阿戰事後傷愈復出的曹智。也是見到廚房土屋內是蔡文姬快要被侮辱時,遂大怒,奮身挺槊便朝土牆刺了過去,戳穿那名倒黴站立在木柵窗前匈奴士兵之人。他更破天荒的利用這根鋼槊攀跳上不高的廚房屋頂,從天而降擊殺那名古都侯之人。
曹智很想爭辯他來的已經很快了,但面對一個淚水如泉湧,哭的悽悽慘慘,胸前春光乍現的美麗女人,他還有什麼好爭辯的,只能抱著她,任由她哭喊、摧打,發洩著她的不滿和委屈。
曹智帶兵到達後圉縣,檢視了已是一片焦土的蔡文姬故居,這時已令曹智焦慮萬分。後又經四處打聽,模糊的曉得蔡文姬在大戰開始前剛離開,卻不知去了那裡。後又聽說她的一個姨娘也住在圉縣,但今早就有一隊胡兵正逃竄向那裡,〃胡兵〃兩字立時觸動了曹智某根神經。袁術軍中的〃胡兵〃應該只有施先羅和他的匈奴人,須知蔡文姬是年輕貌美的弱女子。如果文姬落在匈奴人手裡,會是怎樣的情景他不堪想像!甚至越是不堪想像,就會越發的胡思亂想:
“篝火邊,頭上是紛紛揚揚的雪,身下是羊毛氈,一個極醜的匈奴兵一手啃著半生不熟的牛骨頭,一手摟著雪白的蔡文姬,在她胸上亂抓著。”
曹智甩了甩腦袋,不堪再想下去。曹智於收到訊息的當下,就躍上馬背,叱吼一聲就急速縱馬向所處圉縣郊外的蔡文姬姨娘家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