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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落的高跟鞋,另一隻手環過我的腰,單手將我抱離這不忍直視的地點,來到一棵年邁的細葉榕下,細葉榕的鬍鬚幾乎搭到我們倆的肩膀上。

言緘默把高跟鞋往地上一放,彎下身檢查,確認我沒有受傷的痕跡,才開口問:

“你這是要正當防衛?”言緘默左右瞄了幾下,“你遇上色狼了?在哪兒?”

我淡定地扶著他的肩膀,彎腰將高跟鞋穿好,毫不猶豫地盯住他。

唰——

言緘默的臉色絕對比鍋底還黑。

一件西服外套就籠罩到了我身上,言緘默自然地握住我的一隻手,問:“你不冷嗎?”

冷啊,畢竟冬天快到了,聖誕節的腳步越來越近。

商店新到的聖誕氣氛濃厚的小飾品總是提醒著我。

可是,我卻偏偏說不冷。

覺得自己很好笑,像一隻羽毛稀稀拉拉卻仍倔強地開屏的逞強孔雀。

我好像意識到了自己鬱悶的情緒走向了生氣,但坦白來說,我沒有生歐晴諾的氣,至於讓我生悶氣的人是誰,唉,不想多說了!

“你沒有必要來關心我。”說著,我繃著臉,準備把身上披著的西裝外套脫下還回去。

言緘默搶先阻止了我。

“你這是鬧什麼彆扭,這不像平常的你。”

“我也有我的情緒。”儘管我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完全沒有向他表露我內心的不忿。

但是我知道,以他的智慧,早就察覺到我情緒的不對勁。

“那,跟我跳一支舞,你不會不願意吧?”他擠了擠眼,沒等我同意,就將我猛地往他那邊一拽,作用力之大,我直直撞上他的胸膛。

在我準備拒絕掉他的邀請,第一個旋轉已經成功完成。

噴泉的水霧飄散在半空,彷彿雨林中的瘴氣。

我的視線穿過層層水霧,對上了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彷彿是鑲嵌得最恰到好處的寶石,好奇心重的人想讀取其中的秘密,那種心情,就好像玩一場沒有勝算的逃生遊戲一樣,迷失在他眼眸的世界裡,是遲早的事。

一進一退,旋轉,沉淪。

我和言緘默形成一個無人打擾的小世界。

我想和他站在一個世界,不知他的世界裡有沒有屬於我的平臺,如果有,我能不能申請與他站在同一個高度,俯瞰世界也行,深入眾生也罷,我隨他。

“我就這麼沒有吸引力嗎?”

“啊?”我愕然地眨了眨眼。

“僅僅和我跳一支舞,你都沒法把注意力集中到我這裡嗎?”他停下了舞步,板著臉說著,話語中傳來陣陣酸溜溜的味道,彷彿是檸檬的香氣,又或者是話梅融化在嘴裡。

我裝作不之情地搖了搖頭,想著能搪塞過去最好。

“菩藤年,不要以為我猜不出你在想什麼?”他的目光瞬間變得鷹隼一般,我的心跟著他目光的驟變懸在了半空,就好比出故障的電梯。

“那,如果你猜出我在想什麼,還會這樣說嗎?”我狐疑地凝視著他。

言緘默不知是語塞,還是不想再和我糾結下去,只伸手拍了拍我的頭。

“這裡面都裝著些什麼啊?”

“美貌與智慧。”

“我佩服你的厚臉皮。”

……

第二天醒來,看著鏡子前的我,憔悴,臉色蒼白,特別是那雙紅腫的眼睛,我不忍心再看下去了,洗漱完,在梳妝檯拿起瓶瓶罐罐塗抹,希望言緘默不要察覺到我昨晚失眠了一晚。

奇怪的是,我看著時鐘,已經是早上10點,言緘默也沒有敲我的房門,我走下樓,瞧見餐桌上的鎮紙壓著一張白紙,上面寫著:菩藤年,這幾天我回家準備一下相親的事情,冰箱裡已經有幾道菜做好了,你到時候拿出來熱一熱就能吃了,抱歉我只能幫你做好今天的飯菜,言緘默上。

我捏著紙,看了許久,然後將它隨手丟到平時收集廢紙的米袋裡,等米袋裝滿了,我就拿去賣廢品那裡。

別傻了,他根本就沒有時間理會我的模樣是否憔悴,我的心情是否難過悲傷,還有更多比這些更重要的事情等著他去處理,媽媽以前對我說過,那些情愫悸動本就是奢侈品,有就好好珍惜,精心經營,沒有就不要鑽牛角尖,把自己折磨得遍體鱗傷。

再難過也不能不吃東西。

對著面前的早餐,我捧起熱牛奶,一口一口喝下去。

反正都已經在臉上塗塗抹抹過了,不如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