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沒事吧。”那小侍慌忙跳下車,扶過自家公子左看右看,幸好,哪兒都沒傷著。
“入畫,別那麼大驚小怪的。”白衣男子輕斥了一句,很快地又恢復了從容淡雅的神態,彷彿剛才的狼狽都沒有發生過似的。
“公子沒事就好。”入畫鬆了口氣。
蘇海陵也不禁愣了一下,剛才沒看清人,聽到他的聲音才發現,竟然是秦玉軒。這可巧了,她們不正準備去拜訪他奶奶的?
“多謝蘇小姐援手。”秦玉軒行了一禮。
“不客氣,舉手之勞罷了。”蘇海陵趕緊回禮,一面暗自感慨,畢竟秦玉軒只是容貌像蘇漠罷了。
一個是弱不禁風,而另一個從七歲開始就翻牆鑽洞打架鬥毆,沒一刻消停,典型的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蘇小姐可找到京城的親戚了?”秦玉軒輕聲問道。
“有勞公子掛念,已經找到了。”蘇海陵微笑道,“我這回要在京城常住了,現在正要去戶部辦理開店的手續。”
“小姐要去戶部?”秦玉軒一抬頭,眼中竟閃過一絲驚喜。
蘇海陵點了點頭。
“我正要去找奶奶,不如一起走吧。”秦玉軒猶豫了好一會兒才道。
“好啊。”蘇海陵笑了笑,轉頭看看已有不少人偷偷地往這邊瞟過來,不禁一皺眉,低聲道,“公子還是先上車吧。”
秦玉軒“嗯”了一聲,在入畫的攙扶下回到馬車裡。
那車伕拉著馬韁,讓馬兒走得慢些,配合著蘇海陵的速度。
秦玉軒放下車簾,這才感覺到自己心跳得厲害,臉上也一片火燙,要不是有面紗遮擋著,恐怕早已被人看到了一臉的紅暈。
他也奇怪自己今日怎麼會如此大膽的,不過在街道上看見了蘇海陵,便不管不顧地讓車伕停車相見,還差點鬧出了個大笑話,若是讓奶奶知道,恐怕又要罰他閉門思過了吧。
還有她會不會覺得自己是個輕浮的男子呢?大街上眾目睽睽之下主動去和一個女子搭話
想著,他不禁一聲輕嘆,眉宇間微微泛起輕愁。
“公子,你今天是怎麼了?”入畫端了杯茶給他,好奇地道,“那位小姐是誰啊,你認識嗎?”
“我哪有機會認得外面的女子?”秦玉軒白了他一眼,喝了口茶,平復了一下劇烈的心跳,又道,“她便是前幾日在我們別院借宿的那位小姐了,虧你那日還跟我說見過呢。”
“我哪兒敢仔細看嘛,也不過遠遠瞟了一眼而已,哪裡能認得呢。”入畫噘著嘴說著,頓了頓,又奇道,“公子怎麼會認識那位小姐呢?”
“我”秦玉軒頓時誤塞。
幸好,還沒等他想好要怎麼回答,馬車已經停了下來。
“公子,以戶部了。”車伕在外道。
“我們下車吧。”秦玉軒鬆了口氣道。
入畫也是沒心眼兒的,不過隨口一問,也沒往深處想,既然被扯開了話題,轉眼間也忘了這茬。
下了車,春玉軒自然是不能從衙門正堂進去的,便與入畫從偏門轉往後堂,那車伕也拉了馬車到後院去。
“還是司徒公子說的對,我們家主子就是禍水一窪。”孟如煙低聲道。
蘇海陵乾咳聲,忍不住回頭瞪了她一眼。
敢情自己身邊都是半夜不睡覺,喜歡聽人 家壁角的夜貓子?
遞上了名帖,在門口等候了一陣,便有一個差役迎上來,點頭哈腰地在前面引路,一面道,“小姐請往這邊走。”
蘇海陵並不感到意外,想必秦相也早就料到了她會來吧。
然而,差役沒有帶她到書房或偏廳,七拐八繞地,竟然到了府衙後院。
“這位大姐,宰相大人不在辦公嗎?”孟如煙問道。
“丞相吩咐了,請蘇 小姐到後園。”差役賠笑顏。
蘇海陵聞言也微微一怔,但表現上卻依然不勸聲色,孟如煙望了望她,也不做聲了。
來到花園口,那差役行了一禮,便退下了。
蘇海陵抬頭望去,只見不遠處的涼亭裡,一條清瘦的身影負手而立,似乎在欣賞這遠處的浮雲。
也沒有穿官服,只是一身簡簡單單的青布衫,但那背影流露出來的氣勢,卻猶如山嶽般沉穩。
縱然沒有見過秦相,蘇海陵也不會認錯了人。
微微一笑,她吩咐孟如煙留在原地警戒,獨自一人走了過去。
“本想該是叫你蘇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