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文嚴謹的風格截然不同。
這種不同就給韓老司令一種感覺,彷彿他重病一場之後削瘦很多,但是跟韓越分手以後心情狀態卻都不錯,人看上去很精神,也很舒服。
“韓司令。”楚慈走到近前,微微欠了欠身,禮數風度非常周全。
韓老司令招呼他坐下,笑著問:“你們年輕人可能不習慣來喝茶吧,要不要叫服務員上菜?”
楚慈搖搖頭,“不必了,您說完我就走。”
“……”他這樣明顯的牴觸態度讓韓老司令沉默了一下,然後苦笑道:“我想你也猜到了,我請你來還是為了韓越的事情。他前一陣子是不是去找過你?他……是不是驚擾你了?”
“沒有。”
“……哦,這樣,……你應該告訴他以後別再去找你了,是不是?”
“是。”
韓老司令嘆了口氣,神情之間頗見擔憂:“論理說我知道韓越的脾氣,也知道他對你做過什麼混賬事,我今天不該約你出來見面的。但是自從那天韓越回家後就一直很頹唐,他自從出生以來三十年從沒有過現在這樣嚇人的低落,所以我真的……真的十分擔心他。”
楚慈不知道該怎麼回應這個老人的擔憂,覺得有點滑稽,又有點諷刺,於是只能沉默的坐在那裡。
“你們分手之前住的那套公寓,韓越寫的是你的名字,現在還應該是你的。聽說你現在還在外邊租房子,為什麼不乾脆搬回去住呢?來回上班也方便些不是嗎?至於韓越的問題你不用擔心,我用人格擔保,他現在已經完全不去那裡了……”
楚慈聽著這話韓老司令也說得有點彆扭,就知道他還有些私心。
這樣一個久居高位的老人,他肯定不會為了區區一套公寓就算計來算計去,他所想要的無非是楚慈重新住回去,給韓越一些心理上的安慰,也給他們之間創造了一種彷彿還能複合的假象。
他倒是真的心疼韓越,半點不摻假的。
楚慈這麼想著,心裡突然閃過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厭惡,忍不住冷冷的問:“韓司令,恕我冒昧直言,您會重新住進自己曾經備受折磨和屈辱,還曾經自殺未遂過的房子嗎?”
韓老司令語塞了一下。
“那天在貴府您說您可以答應我任何事情,只要韓家能做到。我當時對您說我想跟韓越分手,結果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想您一定知道。我不相信您真的制不住韓越,您只是在縱容他,因為您覺得我可以忍受,既然已經忍受兩年了那麼再多忍受兩個星期也算不了什麼大事,何況說不定我忍受著忍受著,就改變主意不分手了呢?”
楚慈說著,冷笑起來:“只是您沒想到,沒等來我改變主意的訊息,倒是看我在韓越面前自殺了。我所承受的傷害姑且忽略不計,這一下給韓越造成的心理打擊,比區區分手要強烈得多吧。”
韓老司令臉色已經有些難看,他呼風喚雨半輩子,大概是第一次有人敢拿這種口氣跟他說話。
“我只是覺得韓越他真心喜歡你,他是我兒子,我瞭解他,他生下來到現在就沒這麼喜歡過一個人,連自己家裡人都要靠邊站!……當然我知道他對你不好,但是他從小沒喜歡過什麼人,又是這麼個暴烈性子,他肯定會一時用錯方法。只要你願意再給他一次機會……”
楚慈這次是真的冷笑起來,一邊笑一邊問:“韓司令,您覺得我躺在浴缸裡自殺的時候,是打算在給韓越一次機會的嗎?”
韓老司令一下子又沒話了,只得重重拍了一下桌子。
楚慈畢竟還年輕,本性雖然溫和謙讓,但是長期以來生活的壓抑和重擔給他造成了一種逆反心理。韓老司令要是一直痛罵韓越還好,說不定楚慈還會心軟發作,反思一下自己是不是有點過分;偏偏韓老司令每句話都在為韓越辯解,每句話都在為自己的兒子打掩護,弄得楚慈一下子就偏執起來,覺得韓越格外可恨,簡直恨不得要一把掐死。
他知道這種情緒是非常偏激的,但是卻完全無法剋制。憑什麼有個好背景就可以為所欲為,不論幹了什麼都會有人蹦出來為他辯解?憑什麼有個好爹就可以橫行霸道,不論犯了什麼罪都會有人主動為他洗脫?
楚慈感覺自己心跳一下下加快了,呼吸也有些急促,連開口的時候說話聲音都有些不穩:“韓司令,按理說我不該對韓家的家風說三道四,但是恕我直言,這世界上誰不是正兒八經爹生娘養,難道您自己的孩子就是孩子,別人家的孩子就是根草嗎?如果有人像韓越對付我一樣去對韓越,您還能坐在這裡要求韓越再給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