巖玉召點了點頭,心道不回去難道在這裡喝西北風嗎?
商量妥當,兩人剛要起身離去,巖玉召卻被阿季一把給拽住了。
“你看!“卻見阿季朝著土坯下一指,面色立刻嚴峻的叫起來。巖玉召順著他手指的方向一看,卻發現那些猺人又有了新的舉動。
只見那些猺人緩緩地散開,其中走出八個精壯的男子,將那具屍體慢慢地抬起,放入了一個船型的棺材之中。
那船型的棺材被漆成了藍色,棺材頭上刻著一個碩大的鬼頭,隔著老遠都能看得清楚。接著,就看見那唸唸有詞的老者猛地站了起來,打著銅鈸圍著棺材轉了起來。突然,隨著那老者一陣吆喝,八個壯漢猛地將那船型棺材“嚯”得一聲抬了起。
那老者打著銅鈸走在前面,一群人簇擁著船型棺材,浩浩蕩蕩的就往寨子的北邊走去。
看著那群猺人抬著船型棺材,漸漸消失在兩人的視野中。阿季頓時驚奇的叫了起來:“狗日的,這些猺人真他孃的古怪!怎麼黑燈瞎火的出殯啊?”
巖玉召眼看著那群猺人越走越遠,不耐煩道:“你哪裡這麼多的怪話,還跟不跟了?”
“跟當然跟啊!”阿季激動的叫道:“只要他們將那棺材一埋,咱們就開挖。不能白折騰一晚上不是。”
巖玉召懶得跟他囉嗦,眼看著送葬的隊伍越走越遠,立刻叫道:“那就快點走!”
深夜裡的山路,如果沒有火把照明,真可以說的寸步難行。無數的藤蔓會纏住你的雙腿;無數的荊棘會劃破你的雙手;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失去了火把,周圍的能見度極低,根本就分不清楚方向。
巖玉召和阿季兩人舉步維艱的跟在送葬的猺人隊伍身後,他們既不敢走得太近,怕被人發現;又不敢離得太遠,怕迷失在深山之中。
那送葬的隊伍行進的也十分古怪,他們按照之字形行走,一個接一個的火把,猶如盤旋在山體之上的火舞長蛇,好不壯觀。
那些猺人常年在山上勞作,翻山越嶺幾乎如履平地,行進的速度非常之快,幾乎一眨眼就沒了蹤影。這可苦了跟在他們身後的兩個毛賊,巖玉召還好說,那胖子阿季此時已經是摔得鼻青臉腫,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兩人走著走著,巖玉召卻發現,自己似乎迷路了。眼前那耀眼的火光此時早已消失的乾乾淨淨,剩下的只有刺骨的深寒和黑暗。
看著四周荒山野林,巖玉召頓時抓狂了:“你個死胖子,都是你磨磨蹭蹭的,這下可好!跟丟了吧!”
阿季眯著眼睛環顧四周,發現全是高大的樹木,別說人影,連個鬼影都沒有!頓時也慌了神,口中爭辯道:“這怎麼能怪我呢,是那些該死的猺人走得太快了好不好,現在怎麼辦?”
“怎麼辦,怎麼辦!我怎麼知道怎麼辦!先把火把點起來,找找有沒有下山的路。”巖玉召有些煩躁了,看著那死胖子,氣不打一處來。
可看著阿季可憐兮兮的模樣,巖玉召的心又軟了下來。嘆了一口氣,從旁邊的松樹上劃下一些松木,插在竹竿裡,用火石點著了,做了兩個火把。
塞了一隻給阿季,巖玉召自己拿了一隻。看著阿季那磕得淤黑的眼眶,巖玉召哈哈得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好了,好了!沒跟上就沒跟上吧!你看這些猺人世代都靠種田為生,死了肯定也沒有什麼好東西帶下去,無所謂了。”
阿季嘆氣道:“我現在擔心的倒不是這個,我現在是擔心要怎麼回去啊。你看這深山老林的,咱們也不知道跟了多遠,要是轉到明天早上都回不去,那可就麻煩了。”
一聽這話,巖玉召面色有些嚴峻了。他立刻搖了搖頭,倒不是怕回不去,只怕這夜黑風高,要什麼碰上了什麼兇猛的野獸,那可真算是倒大黴了,搞不好這死胖子兩百來斤都得交代在這裡。 不一會兒,就有美酒和美食從外面給端了上來。
飲宴上許多猺人男女穿梭其間,給眾土匪倒酒。猺人的酒都是現釀的,用醪糟泡製水酒,少喝些不會醉人,但喝多了肯定醉得厲害。
酒桌上,賓主盡歡。
小田寧二也喝了不少酒,看著這猺人男女身著五彩衣衫分外好看,他頓時高興的手舞足蹈。半晌他誠懇道:“老太太,我是大日本帝國曆史系的教授,我叫小田寧二。我最大的志向就是收集中國所有民族的文化和風俗習慣,我對中國神秘而博大精深的文化非常痴迷。不知道你們這個民族,有什麼與眾不同的地方?”
那猺人老太看小田寧二還算順眼,但是有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