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用‘特洛伊密碼’發到我的衛星電話上,另外小燕讓我問你好,還說,任何資料任務都可以安排你來做。作為天下第三的駭客高手,我希望這個任務沒有難住你。”
如果放在平時,這些開玩笑的話,應該是以極歡愉的口氣說出來的,但我現在實在做不到。
“天下第三?他老是這麼說我,然後謙虛地自稱天下第二——總有一天,我要壓過他……好了,你的事包在我身上。噢,我懂了,你是為探險隊的事而來?為蘇倫小姐而來?哈哈,我夠聰明吧?”
我嘆了口氣:“對,除了天氣預報外,如果有什麼跟蘭谷、天梯有關的動態資料,記得一併發給我,急用。”
“嘿嘿,妃子殿以南,那可是龍格女巫的地盤啊,千萬小心那個女人,她可不是吃素的喲——”
聽筒裡突然傳來一陣無線電訊號噪聲,過了約五秒鐘,通話才得以繼續。
我振作了一下,提高了聲音:“我明白,記得我的事,別睡過了頭,什麼都忘記了!”
“好說好說,我‘紅小鬼’一言九鼎,說到做到,江湖救急,奮力爭先……”對方是個比小燕更語無倫次的駭客,有時候真不明白這種連中國話都說不利落的人,怎麼能在網際網路裡縱橫無敵?
收線之後飛鷹試探著問:“風,你的意思,咱們一直深入進去,而不是把注意力放在蘇倫失蹤的地方?”他很聰明,知道我要的二百公里方圓的天氣預報結果,已經把天梯所在的位置包括了進來。
“對,你已經搜尋過失蹤地點,除了繼續推進,我們沒有更好的選擇。”直覺上,我認為蘇倫的失蹤會跟天梯有關。在這片神秘的西南叢林裡,任何怪事都可能發生。
飛鷹揚起右手一揮,有些古怪地苦笑著:“那個人說得沒錯,這裡都是龍格女巫的地盤,那個神秘的女人,從來不以真面目示人,而且變化多端,有時候是個老婦人,有時候是妙齡少女,還有時候……竟然會以一個白髮老頭的面貌出現。她的性情非常古怪,殺人傷人,從來不需要理由,還豢養著大量的蠱蟲和細菌,隨時讓人中招,防不勝防……”
江湖上盛行易容術,箇中高手,的確能隨時在男、女、老、少間變化,毫無破綻。我回想起那個老婦人的樣子,並沒覺得有什麼不妥,或許只是龍格女巫諸多形象中的一個?至少我沒招惹她,也沒中她的招,所以,大家相安無事是最好的了。
飛鷹變得非常怕事,想當年,他是手術刀最好的兄弟,膽色和魄力跟手術刀不相上下。我不明白其中的原因,或許跟他失去的左手小指有關吧?
隊伍在沉默中前進,直到曙色來臨。
四面的樹木和枯藤用力糾纏著,結成一道又一道天然屏障,重重阻隔住視線。我開始明白飛鷹這隊人馬為什麼全部配備短武器了,這樣的環境裡,長距離狙擊槍根本沒有用武之地,視線幾乎無法透過兩百米的距離。
第二次短暫休息,是在一個小樹林裡,側面有一條清澈的小溪,緩緩地向西流淌著。
隊員的揹包裡攜帶著壓縮餅乾和水壺,沒有人願意碰那些溪水,即使自己手掌上已經沾滿了泥土,只在膝蓋上隨便蹭一下,便直接捏起餅乾向嘴裡送。
飛月撿起一根樹枝,在溪水裡攪動了兩下,冷笑著說:“溪水很清,不過帶著一種腥氣。我敢保證,溪水的上游曾流經一個蛇窩,蛇涎滴在溪水裡,把它變成了一種極其隱蔽的慢性毒藥。人畜喝了,都得慢慢死掉,運氣不好的話,便成了野獸的美餐。”
溪水下游,穿過一大片腐葉和突兀的樹根,便無聲無息地消失了。常在叢林裡闖蕩的人,都明白溪水是毒氣的最佳載體,即使渴到嗓子冒煙,也不敢沾一滴不明來歷的活水。
蘇倫應該會攜帶著足夠的裝備——那麼,她現在是做了什麼人的階下囚嗎?就算這樣,也可以出聲聯絡、向對方承諾給錢給物重獲自由吧?
我知道,每次神秘事件的答案揭開時,都會讓人恍然大悟:“當初怎麼就沒想到呢?”希望這次失蹤事件帶給我的,是驚奇而不是驚駭。
飛鷹攀上了一棵大樹,舉著望遠鏡向四面瞭望著。
我看了看腕錶,是早上七點鐘,再過五個小時,應該就能到達石牆了。如果那溪水的上游來自於蘭谷的某個分支,相信裡面會攜帶著來自“會飛的蛇”的毒液。
“風先生,要不要……來條魚?”飛月沉腕一刺,一條青色的小魚在樹枝尖上搖頭擺尾掙扎著。
我擺擺手,取出手槍,檢查槍彈情況。對付毒蛇之類的危險,射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