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太多了,還多了一柄手槍的幫助,不可能空手而回。
我靠近壁爐坐下,蕭可冷立刻體貼地送上一杯熱氣氤氳的玫瑰果茶。
“他又一次進通靈之井去了,信子還活著,不必擔心。據小燕說,他正在準備一次非同尋常的宇宙航行,很快就要有結果了。”我把與小燕的會面過程,簡要地總結成上面幾句話。其實在我自己心裡,也沒有完全弄明白他到底要做什麼。
“那海底世界裡難道藏著一架外星人的航天器?”蕭可冷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至少——會是這樣。”我和蘇倫幾乎同時回答,那是心有靈犀的最佳表現。
我試著如此推測:“小燕開啟了進入海底神墓的門,然後發現並能夠啟動深藏其中的航天器。以他的聰明才智,破解密碼、操控程式並且駕馭高科技的電子合成工具都是最拿手的,所以,他的自信心經歷了一個高速自我膨脹的階段。他還只是個長不大的孩子,不知天高地厚,自以為能控制一切——”
正因為如此,事件馬上就會失控,一個擁有了巨大能量的頑童將會對世界造成難以估量的衝擊。行善和作惡,只在他一笑或者一怒之間。
“風先生,你有沒有辦法阻止這一切?小燕曾反覆說過,你是他的崇拜偶像,我一直以為,只要你出手,就肯定能阻止他。如果不是你萬般牽掛蘇倫姐失蹤的事,我早就會告訴你這裡發生的一切了。”
蕭可冷的態度非常誠懇,這讓我心裡平添了一份感動,但我仍然不確定自己是否能做到這一點。
“除非是進潛艇去,消除所有隱患,帶走小燕、信子和可能存在的某些人。目前還不清楚‘日神之怒’在其中起了什麼作用,這顆寶石只要現身,帶來的必定是禍不是福。天知道,目前黑道上有多少人馬正等著它的橫空出世呢!”
一路走回來,我滿腦子考慮的就是這一點。海底世界神秘莫測,我擔心自己不會一直有好運相伴,上次僥倖從玻璃盒子裡脫困,下一次就不一定是什麼結果了。
去洗手間的時候,我不期然地想起了司徒求是他們穿越過的那面鏡子,心裡浮起一陣迷茫:“現在,我在這邊,鏡子的對面會有什麼人?”
那種感覺,像是坐在街角的咖啡廳裡,雖然有一層玻璃可以把市聲的喧囂擋在外面,但自身卻是完全透明的,毫無安全感。或許某一個時候,我會再像關寶鈴一樣,從鏡子前消失,成為鏡面世界裡的迷路者。不過,當我推開那扇門,卻發現洗臉檯上方的鏡子早就不見了,只剩下光禿禿的牆壁。
“這是怎麼回事?”我禁不住有幾分失望,並且心裡有一絲悵然。
能夠穿越鏡面,是一種挑戰自我的極度冒險,我現在不想做,並不代表以後永遠不想去做。假如能跟老虎一樣,從唐至今,或者由今至唐,未始不是一種奇異刺激的經歷。
從洗手間回來,蕭可冷不等我開口,已經低聲解釋:“小燕帶走了別墅裡一切看起來有某種意義的小東西,是所有一切,只差沒有第二次將主樓拆解開來。如果不是二樓的那尊青銅武士像過於沉重,也早就消失不見了。不過現在,他雖然沒帶走它,卻把它弄得四分五裂,再也沒有放在客廳裡的欣賞價值了。”
我心裡沒有怒火,只有搖頭不迭的苦笑,像是面對一個孩子的無知胡鬧:“他拿這些東西去幹什麼?”
“他說,這些被楊天大俠和手術刀先生千辛萬苦收集來的東西,都是屬於海底神墓的原始物品。所以,他要拿去物歸原主,這才是一個江湖大俠的真正本色。”說到最後,蕭可冷忍不住澀聲笑起來。
我們三個,對小燕的這份感情,無異於一種變相的“溺愛”,任其胡鬧下去。
“謝謝你們對小燕的愛護,特別是風先生。我知道,今晚你完全可以採取強硬手段留住小燕,但你沒有,一直手下留情。其實,之前與小燕通電話時,他說過無數次將來要以你為榜樣,做對天下有大用的超級人才。做為無敵於駭客世界的他來說,能夠說這樣的話,已經是欽佩某一個人的極限。在我記憶裡,他從來沒向任何人低過頭,所以,要想勸阻他回頭,只有風先生可以勝任。”
燕遜的聲音突然響起來,就在蘇倫的身邊,甜美圓潤,不疾不徐。
我回頭望去,客廳裡只有蘇倫、蕭可冷,絕不會出現第三個人。此刻,水晶吊燈射出的耀眼白光照亮了房間的每一個角落,我確定她並不在這裡,而是透過某種裝置發聲的。
“燕小姐,你還好嗎?”我立即應答。
她微笑起來:“我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