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如果我沒猜錯……是‘通靈之井’吧?為了解開心裡的難題……她有什麼難題呢?難道是……是……這個?”
螢幕上出現了一個高大英俊的中年男人,穿著淺灰色的英倫高爾夫套裝,漆黑的頭髮全部整整齊齊地向後梳著,露出光滑飽滿的前額。他的鼻樑上架著一副淺色的太陽鏡,臉上帶著一個淺淡的微笑,滿面春風,盡是躊躇滿志、指點江山的傲然。
我的視線重新投向遠方,賓士車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極遙遠處,已經能看見影影綽綽的木碗舟山的起伏峰巒。近處,公路兩邊栽種著耐寒小葉灌木,常年青翠,給寒冷的北海道帶來了勃勃的生機。
因為是在北海道的旅遊淡季,所以這條高速公路顯得異常荒涼,前後數公里內,只有我們這一輛車孤零零地停在這裡。四周除了墨綠色的灌木、整齊的白色路標、裸露的青色岩石之外,再沒有任何能讓人產生活力的事物了。
我有些倦了,很想靠著溫暖的壁爐躺下來,或者再有一個香氣四溢的紫銅火鍋,一杯酒——在蘇倫向我出示的木碗舟山度假村資料裡,可以隨時向每個客人提供這樣的“三溫暖”服務,甚至還可以召喚最正宗的日本藝伎表演傳統的漁家舞蹈。
“喂,好了沒有?可以走了嗎?”我熬不過蕭可冷的古怪,只能不太禮貌地提醒她。
她突然沒頭沒腦地回了我一句:“你說,關寶鈴會不會是為了大亨而來?”語氣簡單急促,也失去了剛見面時對我的恭敬。
剛剛畫面上那個人就是大亨葉洪昇,一個華人世界裡有錢、有勢、有才、有貌的傳奇男人。
我伸手在臉上搓了搓,讓自己的冷淡表情儘量收斂一些,淡淡地問:“大亨?難道你相信那些娛樂圈裡的染缸一樣的傳言?”
蕭可冷緩緩發動了車子,不再狂飆,而是中速前進。
她的情緒也驟然降溫,一直皺著眉,緊咬著唇,露出兩顆雪白尖利的虎牙,若有所思地向前方望著。我敢打賭,她此刻肯定在神遊天外,如果前面突然出現緊急情況的話,她根本連剎車都來不及踩的。
華人娛樂圈最近比較有名的兩大傳聞,一個是大亨包養了關寶鈴;另一個,則是大亨患上了最令男人頭痛的ED,用盡了藥療、理療、中醫、西醫,絲毫不見好轉。
這兩個傳聞根本是自相矛盾的,一個ED的男人,何必再費盡心思去包養一個大好青春年華的女孩子?要知道,正式包養像關寶鈴這樣風頭正勁的女星,沒有五千萬美元以上的代價可能連登堂入室都撈不著。
手術刀非常肯定地告訴過我,大亨的ED,就是被“黑巫術”的詛咒造成的。
他曾邀請了香港方面最出名的四個巫術高手到過自己在維多利亞灣附近的豪宅,高手會診的結果,與大亨的猜測基本一致,並且也各出本門壓箱子底的絕技,希望能破解那個詛咒。
可以想像,大亨為了讓自己的身體復原,肯定是出了一個非常令人心動的賞格,否則何以令四大高手爭先恐後地奮力出手。
事情的結果非常令人沮喪,華人的巫術根本無法破解詛咒,大亨為了自己的風流孽債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並且會一輩子揹負下去。
蕭可冷不開口,我正好可以有閒心從車窗裡向外欣賞北海道的初冬風景。
北海道的政府所在地為札幌市,是日本北部的政治、經濟、文化中心。木碗舟山地區位於北海道的最北端,已經算是華語常說的“天涯海角”,本地原住民已經非常稀少,只有每年的旅遊旺季時,才能看到大量的生機勃勃的“活人”。
從車窗望出去,天地蒼茫,一切都在寂靜中蘊藏著沉沉死氣。
卷二《亡靈之塔》
第一部詭譎別墅
— 第 3 章 … 尋福園的水泡聲—
夕陽已經開始西墜,半小時後黃昏就會降臨,如果我們的車子不加快速度的話,恐怕就得趕一段夜路了。
我正想提醒蕭可冷這一點,她忽然換了一種困惑之極的語氣,抬手向正前方的山峰叢疊之處指著:“風先生,我有資料表明,從去年聖誕節開始,關寶鈴已經有六次進入楓割寺,謁見兩位高僧。她所求教的,便是用日本正宗佛法破除‘黑巫術’的途徑。而且,她每次過來,都會在楓割寺過夜,等到凌晨一點鐘,在‘通靈之井’邊祈禱……”
明星們的粉絲會對自己崇拜的物件無所不知、無所不曉,大到最近拍什麼片、接什麼廣告,小到在哪裡吃飯、在哪裡購物、在哪裡拍拖。蕭可冷所說,對關寶鈴在楓割寺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