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儀式差不多維持了半個小時還多,足以表明楓割寺裡的僧人對她的尊崇。
蕭可冷與藤迦打了個照面,彼此偷偷打量著,帶著女孩子與生俱來的警覺與醋意。
我點點頭,退後幾步,向著藤迦耳語:“關寶鈴的下落,你能否百分之百肯定是在‘亡靈之塔’下面?救她出來,會不會很曲折複雜?”
藤迦先點頭肯定,接著又搖頭否定,同樣跟我耳語:“‘神之潮汐’來臨的時間一點都不固定,而塔下秘室的入口又是不定期開放的,所以明知道她在那裡,也得等機緣巧合才營救得出來。我不能肯定到時候看到的是個活人還是死人,如此而已。”
我的腦子飛快地運轉著:“目前關寶鈴只是失蹤,已經惹得大亨兵臨城下,準備血洗神槍會了,萬一將來還給她一個死掉的關寶鈴,只怕連楓割寺都會被他連根拔起,毀為廢墟,而我、藤迦包括所有的僧人都會被牽扯進來。算了,還是先由王江南獨力應付一陣好了,千萬別把寺裡無辜的和尚們再牽累進來!”
現在,我的生命並不屬於自己,可以像小來那樣豪氣萬丈地說“十八年之後又是一條好漢”。在有生之年裡,尋找大哥楊天才是我最重要的目標,似乎沒必要為了神槍會的人樹立強敵。
藤迦望著我,嘴角帶著淡淡的微笑,我猜她能看懂我的思想,便突然為自己的自私而臉紅起來,不過隨即在心裡為自己開脫:“沒什麼好臉紅的,我又沒做錯什麼!王江南將關寶鈴弄丟了,每個成年人都應該坦然面對現實、面對自己犯下的錯誤……”
我扭回頭去看波光盪漾的“通靈之井”,恨不得外面的一切爭鬥馬上結束,就算王江南丟一條手臂來化解雙方劍拔弩張的局面,也跟我毫無瓜葛。
藤迦忽然問:“風先生,我想咱們最好馬上去‘亡靈之塔’才對,你是有緣人,說不定會改變‘神之潮汐’異變的發生頻率,早一些把人救出來。沒有人喜歡看流血犧牲,中國人不喜歡,日本人也不喜歡。”
這句話博得了蕭可冷的微笑——我們低聲交談的時候,霍克與張百森已經一左一右跟了過來,扶住王江南的胳膊。
“手銬,大家又見面了!”張百森向著那個黑皮衣中年人揚著手臂打招呼。
蕭可冷“嗯”了一聲之後,準確地報出了“手銬”這個人的歷史資料:“三十九歲,前英國皇室貼身保鏢,再之前為美國海軍陸戰隊某部執行隊長,精通二零零四年之前出廠的任何槍械武器,身具亞洲多國傳統武功,智商超過任何測試標準。”
“手銬”的大名,二零零四年之前曾屢屢出現在各國的軍事雜誌上,成為軍隊精英們的效仿目標,但現在看起來,他顯得過分沉默,彷彿舞臺上所有亮麗的燈光都被典雅華貴的海倫搶盡了,而他只是黑暗裡的配角。
手銬無聲地笑了笑,露出雪白的野獸般銳利的牙齒。
“張大師也在?不會是神槍會的說客吧?這是江湖黑道上的糾葛,張大師礙於自己的半官方身份,好像沒必要站在大亨的對立面,是不是?”海倫輕描淡寫地兩句話把張百森張口要說的話噎回喉嚨裡。
他的身份的確屬於半官方的,如果公然插手調節黑道矛盾,一旦給牙尖嘴利的新聞記者抓到,自己說都說不清。
“海倫小姐的話鋒太犀利了——我只是很長時間沒見老朋友的風采,想借機會多親近親近,難道大亨並沒親自過來?”每個人都對大亨陪著小心,包括“國寶級專家、教授”身份的張百森也不例外。
海倫花枝招展地笑起來,重新戴好眼鏡,避實就虛地回答:“大亨也很想見老朋友,但很多事,當著老朋友的面不方便處理,而張大師也知道的,這個世界上有很多明裡稱兄道弟的朋友,暗地裡卻總是給大亨拆臺,弄得他心情很不好,比如——”她伸出尖細的小指,向楓割寺這邊指了指。
張百森尷尬地笑了笑,連瞥了兩眼別克車上的黑洞洞的槍口,無奈地閉嘴。
霍克還算聰明,知道自己在這種場合沒有開口的機會,索性不說話。
小來探出頭,嘴唇翕動著數了數,縮回頭,表情複雜地向著我:“風先生,我們一共有十七個人,十七對一百二十二,拼一下試試行不行?”
他算得真是清楚,把我跟藤迦直接劃歸到神槍會的陣營裡。
藤迦冷笑了一聲,回頭走到“通靈之井”旁邊,揮袖一掃,款款落座。
蕭可冷“哼”了一聲,慍怒地低聲喝斥:“小來,你胡鬧什麼?一百二十二人?你沒推測過那架直升機的重量嗎?如果飛機上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