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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部分

的小院裡陽光底下站了會兒,又抬步走向了前方一排正響著爭辯聲的房舍。

衙門常事公務已早散。一群大老爺們廢寢忘食地聚在一起正激烈討論著向南用兵的細節。

透過半開的窗,蕭澤正能看見案後正蹙著雙劍眉凝神靜思的蕭泓。年輕臉龐暈著淡光,象是上好釉色一般透亮溫潤。傳世名瓷,不忍輕敲。

真的很好!蕭澤勾起嘴角,對著弟弟全神貫注的側臉淡淡一笑。

“世子!”,屋中自有並不是那麼專心的人機靈地注意到了窗外人,沒驚動同僚,只自個兒悄悄地仄出來行禮。

“六公子少年時在江南長大的,這些天多幫他整理些水文地誌,風土人情。”。蕭澤微笑著對韓述點了點頭,對近日他牽頭絆住蕭泓的功勞很是認可。接著卻是話鋒一轉,淡淡吩咐道:“道方!煩你去請了元讓先生出來。”

蕭澤敢斷定,同為他心腹幕僚的韋元讓與韓述一樣都有注意到了他的到來。不過雖則忠心相同,進一步或退一步,卻是心性不同。同樣的事,換了不同的人去做。自然會是另一種結果。

一隻封好的信封被蕭澤鄭重地交給了韋元讓。交待清了啟封時機,蕭澤乾脆利落地甩手從兵部離去。

接下來,染了微恙的景王世子需要回金穗園住幾天了。一行騎隊趕在西城門大閘落下前,匆匆地出了城……

“世子爺莫怪!那老貨雖說信了妾是您安排來管理別院的,但還是時不時地暗中窺視。所以只好請了您這尊大佛親自鎮鎮她!”,浴池微氳霧氣,跪在池邊崔琅真一臉諂笑,對著斜倚在池邊矮榻上的男人低聲請罪。

“你倒是心思巧妙得很!”,蕭澤冷笑地哼了一聲,捏了捏正喂果的美人小手。為了翠潤之行,幾天前崔琅真和她手下的幾個天香女就被安排進了別院,根本無有任何令人指摘的破綻。崔琅真剛才喚了李媽媽來見他的多此一舉,隱意卻是另有所圖。

蕭澤拿捏著時機向父王蕭睿告病說要回金穗園小住,而出了城他只在母親徐夫人跟前打個圈兒,暗自抱怨了下秦氏與賀明嵐等人拈酸吃醋令人大倒胃口,想要另帶了新得的小美人出去松泛幾日,徐夫人就自會幫他做足了他人在金穗園誠心盡孝的假象。

而崔琅真喚李媽媽來見,倒是妥妥地多加了個他根本就是混在翠潤的人證。

弟婦剛來了翠潤不過幾個時辰,做大伯的就從城裡趕了來。李媽媽是老辣的過來人,不說想到姦情,也會想到瓜田李下扯不清的麻煩,剛才告退時象是打翻了五味瓶兒的臉色已是難看至極。

“妾身的一點小心思,那瞞得過世子呢?”,崔琅真象是個雲英未嫁的小閨女一樣兒,羞澀地抿嘴笑道:“妾也是靈機一動,才想著安排了李媽媽做了人證。畢竟,世子將成太子,更會是未來的天子。御女幸婢萬一留下龍種,總是多了見證才好。”

“留種?你這老貨倒是想得長遠!”,蕭澤伸手攬過了坐在榻邊的一個美人細看了下,厭惡地伸手一振,“就這樣的貨,還要留!”

撲通的水花聲響,原本就衣著清涼的女子渾身溼透得從水中站起來,臉上一片模糊分不清是水珠還是嗆出的涕淚。

崔琅真慌忙吩咐池邊,水中的眾女趕緊退了。自個兒象只巴兒狗一樣跪行幾步,伏到了蕭澤的身前。

“世子爺!你別急!妾身這就去請了你要的人來!”

蕭澤倦懶地閉著雙目,不置可否地頷首相應。

慌慌張張爬起身的崔琅真,提裙赤足急走了幾步,身子一歪險些要斜進了池子裡,還好又狼狽地站住。繞過一片可以用來遮擋池中春光的竹林,確知四下無人看到的崔琅真扶著一尾修竹忍不住地露出了一抹獰笑。

天賜良機,可謀了長遠!蕭家子色迷心竅的一時亂,若得種下隱患再遺禍十年二十年自是好事,若不得,也能落下了無法扯不盡的官司。

得意的笑還未斂好,崔琅真就蹲下身狠狠地往自個兒的腳踝上拍了一記。

上了年歲還是難免虛浮些的白肉上多了一點殷紅,而攤開的手掌上正躺著一隻肚爛血流的蚊屍。

“都怪那女人害我盡洗了身上香藥!”,崔琅真厭惡地喃喃罵著,快步走過修竹林間的木棧道,先到另一頭的迴廊下尋了她的鞋襪。

一線銀光悄悄地鑽進了楠木板拼接的細縫之下……(未完待續。。)

第298章 夜會

玳瑁宮燈幽靜地氤氳開如波的粼粼銀光,曼雲踩在光暈之中,仿若一步一蓮。

撇開對天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