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芳齡永駐青春不老。
剛才周曼雲有說徐訥年已不惑,但看著就象和蕭小六年紀差不多的二十來歲小夥子,難免讓蕭婉聯想到了那一襲道袍蘊藏的奇妙功力。
周曼雲也覺得神奇。她前世大約在此時遇到的徐訥就是日暮西山的陰鬱半老頭,而這會兒的賣相才正經符合著神秘毒家傳人的身份。
誰家玩著藥毒的,沒有幾副駐顏增色的好方子?何況是南召的聖星殿。當年的師祖婆婆莽滄月就據說是位偷停了時光的絕妙佳人。
曼雲想了想,抿嘴笑道:“駐顏術、長生道……師父或多或少都懂著些,姐姐倒確實可以跟他討些方子。”
因為覺得拔毒無用,蕭婉一直拒絕曼云為其清理玉徹之毒調理身體的請求,而如今難得她對所謂的駐顏術有興趣,曼雲也就順水推舟地動了將病人轉給師父的心思。
蕭婉邀住落霞山的梅塢,而徐訥卻請小兩口一起在景王假幼帝之名御賜給他的玄清觀暫歇一晚。
兩處同在洛京西郊,蕭泓斟酌了下路途遠近更考慮了妻子情緒,略對阿姐表了歉意,還是跟上了新哈上的岳父大人。
有心求道的蕭婉,倒不惱,攀著曼雲的胳膊顛顛地也自行跟了過來……
月華冷漣如水漫鋪著清靜道觀,梧桐疏影下踞坐著的曼雲輕抬俏臉,目不轉睛地盯著師父,盡顯孺慕。
“去年十一月,劉泰突然發難,遣心腹至歷澤前線拿我。為師猝不及防被捕拿押至楚陽獄中,困禁幾近將死……接著,官軍一路勢如破竹攻下楚陽,我也隨之又被複解入洛京……景王親至獄中相勸,所以就順勢降了!”
徐訥低訴著自個兒的經歷,一副毫無掛礙。雲淡風清的模樣。
周曼雲偷眼兒看了下正坐在另一邊廊下敘著別情也為他們師徒保留著私談空間的姐弟兩個,側手遮臉輕聲道:“師父!你怎麼會被人縛解京城?按理說,應該是你捆了眾人才對!”
“對呀!被人冤枉通敵怠戰,自然要心氣不順!一把毒藥下去儘讓那起子小人倒下,再送到敵人手裡。對敵言明,我徐訥徐敏行可不是要降,不過是覺得玩膩了!不想再帶著一群蠢豬吠狗折騰,全部就此送上,愛怎麼樣就怎麼樣!”
曼雲立即將頭點得如同小雞啄米。這樣的說法才更符著徐訥的個性。而在前世裡,徐訥也正是這樣做的。
“讓你失望了!”,徐訥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道:“當我發現敗績已定,其實心中就認了輸。一路被人捆粽子似的從楚陽再到洛京,是實情。但見景王蕭睿虎軀一震,納頭便拜也是實情。”
“師父一直沒有用毒!你是故意示弱?又或詐降?”
“詐什麼詐?輸就輸了,不管什麼原因,輸了就得認了。降也一樣。沒什麼大不了的。倒確實是故意送上門給人捆的!”,徐訥溫和地笑道:“既然都是要降。不是越悽慘落魄反倒越能得了勝者的接納認可?”
“以前的師父不會這樣!”,周曼雲一語雙關,帶著點淡淡的惆悵。
“我想過,若是沒有在江南受義父教導過幾年,多少知道點中原士大夫如何下臺才算下得穩當。也許我真的會象你剛才所說的那樣。受不得半點被同伴懷疑的委屈,索性一拍兩散求個乾脆。而最後也不對敵屈膝,而是要……要死得漂亮些。”
徐訥慵懶地象是沒了骨頭一樣靠上樹幹,迷離著雙眼,輕聲囈語道:“我曾想過讓彤的第十三針上帶著‘血午蓮’,尋了日光最燦爛的一日死去。只要一縷淡光照在我的屍身上,屍體就會如煙火一般瞬間成灰,隨風無蹤……”
“師父!”,曼雲大驚失色地痛撥出聲,一雙小手緊緊地拽住了徐訥的衣袖,唯恐他真的就會隨風而去。
徐訥之言並不全為虛,前世裡他的自盡正是用了這樣絕決的狠法子,驚呆世人。
“傻孩子!”,徐訥低下頭,溫柔的眸光定在了正牽著自個兒衣袖的嫩手之上,輕聲道:“只是想過。但再想一想卻是死不得。因為我記得,我曾答應過一個小姑娘,許她為我養老的!”
“師父!”,周曼雲的眼淚不爭氣地滾了下來,哽咽著聲道:“雲兒自是要養你老。只要你好好活著就好,一直活著!”
“一直活著?那我就成老妖怪了!”
“老神仙!”,周曼雲破涕為笑,賭氣地撅起了嘴。
說不得真會成了神仙!
曼雲在徐訥的勸慰聲中拭淨了腮上淚痕,還帶著水光的雙眼盯住眼前俊朗出塵的道士,不免暗生感嘆。
“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