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母眼淚飽滿。臉上卻露出欣慰的笑容,她張了張嘴,吐字不清:“小夕,媽媽有話要和你說,你先別走。”
裴憶夕走到一旁的桌上倒了杯水,她扶著母親讓她喝了幾口,鼻子一陣酸澀。心裡十分難過。
“小夕,你會怪媽媽嗎?”裴母緩了口氣,吃力的伸手放在她的側臉,眼裡淚光盈盈。
裴憶夕拼命的搖了搖頭,握著母親的手,哽咽道:“我怎麼會怪你。媽,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好,我不會怪你,我只希望你快點好起來。”
裴母欣慰的笑了笑,兩行淚水從她眼裡流了出來。她有氣無力的說道:“小夕。。。齊凡不是你的哥哥,他的妹妹。。。在二十多年前就死了,是媽媽沒有照顧好她。她染上了瘟疫,爸爸媽媽沒錢給她買藥、治病,我們眼睜睜的看著她被病痛折磨致死。”
裴母情緒有些激動,她胸口不停地起伏,連呼吸都變得急促。
“媽,我都知道了,你別說了,好好養病。”裴憶夕害怕母親把話說完就撒手丟下自己,她眼淚奔湧而下,心痛的無以言表。
裴母喘息了一會,神情痛苦的說道:“這件事藏在媽媽心裡二十多年,今天要是不說出來,以後就沒有機會了。小夕,你看到的那張相片,就是齊凡的妹妹,她叫小蕾。她過世後媽媽就懷了你,都說十月懷胎,可是你才六七個月就出世了,所以你的體質才會那麼虛弱。”
她喘了口氣,滿眼的淚水一串接著一串流了出來,聲音變的有些顫抖:“至於你肩上的胎記,你爸爸說那是小蕾又回到我們家了,因為小蕾右肩上也有一個和你一模一樣的胎記,所以我們才會認定那是小蕾投胎回到我們家了。你爸爸臨走的時候說過,要是荀家來找女兒,就說你是他們的女兒,一來讓你替小蕾盡孝,二來彌補對他們家的虧欠。”
“媽,你別說了,我求你別再說了。”裴憶夕趴在床沿,看著母親說話越來越吃力,心痛不已。
“小夕,媽怕是不行了,媽唯一的牽掛就是你,森子是個好男人,媽希望你和他能夠有個好結果。。。”裴母氣息越來越微弱,每一句話用盡力氣。
突然,她面色痛苦,緊緊地抓住裴憶夕的手,想說話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媽,你怎麼了?我拜託你不要嚇我,媽。。。”裴憶夕反握住她的手,哭喊道。
這時一直站在門口的黛聿森走了進去,他看著病床上神情痛苦的裴母,忙不迭的按了病床上的警鈴。
裴母抓住他的手,眼裡盛滿淚水,吃力的發出聲音,道:“幫。。。幫我。。。照。。。照。。。”
“伯母,你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小夕的,先別說話了好嗎?”荀齊凡握住她的手,臉上滿是焦慮。
裴母欣慰的點了點頭,她緊緊抓住裴憶夕和黛聿森的手,將他們的手合在一起,臉上露出些許笑容,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心電圖上已經沒有了心跳,裴憶夕看著心電圖,在看著閉上雙眼的母親,哭喊道:“媽。。。媽。。。”
醫生匆匆忙忙來到病房,卻聽見聲聲悲痛的呼喊,他的臉上露出對生死的無奈之色。
“醫生,我求求你,救救我媽,我求你了,她是我唯一的親人了,求你救她。。。”裴憶夕拉著醫生的衣袖。不停地哀求道。
醫生檢查了裴母的身體,轉過身看著裴憶夕,無奈地搖了搖頭,嘆息道:“病人已經過世了。您請節哀。”
裴憶夕踉蹌後退幾步,雙腿有些發軟,幸好黛聿森幾時扶住了她,才沒有讓她摔在地上。
裴憶夕推開黛聿森,腳步踉蹌的走到床沿,趴在床上神智恍惚道:“你胡說,我媽怎麼忍心丟下我,她只是睡著了。。。媽,你醒醒,別睡了。我帶你回家。”
看著裴憶夕這副模樣,黛聿森心如刀絞,他走過去摟著她,安慰道:“小夕,你別這樣。別讓伯母帶著牽掛離開好嗎?”
裴憶夕推開黛聿森,痛心說道:“森子,你告訴我,我媽只是睡著了,你快告訴我。。。”
“小夕,別這樣。”黛聿森將她擁入懷中,緊緊地摟著她。十分心疼。
裴憶夕無法接受事實,昏倒在了黛聿森的懷裡。她臉上滿是淚水,眉心擰成一團,神情看上去萬分痛苦。
天色漸亮,接到訊息的荀家父子、夏若彤、易依安和王憬浩陸續來到醫院。他們看著躺在病床上昏睡著都還在哭泣的人兒,心痛不已。
荀齊凡看著守在裴憶夕身旁的黛聿森。見他緊緊握著她的手,臉上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