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稅權。呂宋可不比扶南和勃泥,本就有數萬華人,外加數十萬土人,港口、城廓都已齊備,稍稍打理,這家公司年利怕不下二三百萬。朝廷每年也得收個百萬。”'。'
港口側面小山上本是一座望海閣,卻被有識見的酒家買來裝修成了酒樓,此時一幫渾身金玉璀璨的豪商佔了位置最佳的房間,將港口景色也當作了下酒菜。
“二三百萬……西班牙人的大帆船隊,一年一趟來回,也能有這個數目。”
正說到熱鬧時,一人話歸正題,頓時讓眾人沉默了。
這都是福建豪商,海商、鹽商乃至專門放貸的錢商都有,儘管福建到昔日馬尼拉的航路是從月港出發,但背後組織貨源,提供金錢週轉的卻是這些人,這條航路的利潤大頭,當然也是他們把持著。
現在呂宋已歸朝廷,地位都還沒定,原本福建到馬尼拉的航路,朝廷到底要處置,自是更靠後之事。可對這幫福建豪商來說,這卻是性命攸關的大事。
原本也沒這麼嚴重,此處沒了生意,別處還有,眼下閩粵生機勃勃,只要有心鑽營,哪裡都是錢眼。
可他們之前抱著各色心思,也抱著足足的希望,想要留下這樁產業,正好黃埔魚頭街的股票市場也開了張,給了他們一個機會,為此不惜放出血本一搏,這才有了建廈投資。
建廈投資目前的實業實際是海運,此刻月港裡不少海船的東主都是建廈投資,趁著呂宋之戰,業務也算不,這才能在魚頭街站住腳。否則早逃不過計司審計署那些算手的審計,早早就給這隻股票掛起了紅牌,股票市場絕不容許皮包公司的存在。
但但這業務也只是託底,他們真正的目標,還是攬下這條航路。也是靠著之前放出的諸多風聲,建廈投資的股票才能衝到如今接近600兩銀子的第一高位,甚至整個福建櫃都拜建廈投資所賜,在股票市場穩坐熱mén。
如今呂宋到手,他們這一搏也將見分曉,說個個心中篤定,那自是天大笑話,連這幫人的主心骨王銘樂心底都是虛的。
“南洋公司的股票已在百兩左右徘徊……”
徐善說話了,這話圈子有些大,但卻吸引住了所有人。
“南洋公司、勃泥公司,都是皇帝和朝廷看中的本業,佛山冶鐵,東莞jīng工等等是廣東人的產業,如今這些股票,都被我們福建櫃壓了下去,廣東的工商總會,可不會坐視我們福建人食利。”
“雖然我們福建櫃的股票,是我們福建人在坐莊,但也吸納了不少廣東人的銀子。我大概算過,整個福建櫃現在有一千八百萬的盤子,有八百萬都是廣東人託著。如果建廈投資繼續走高,福建櫃繼續脹大,廣東股票就要低到發行價以下,這般情形,是廣東人把持著的朝廷,以及皇帝能樂意看到的?別忘了,皇帝也是廣東人……”
這個徐善把形勢描得特別清晰,讓眾人心頭更是發麻。
王銘樂不太贊同:“話不能這麼說,建廈投資現在的一大莊家可是青田公司之前來回洗過,青田公司也沒有退出去,還握著至少三成的盤子……”
話沒說完,他自己閉嘴了,股票市場執行了好幾個月,其中mén道,這些老於商場的jīng明人早已窺透。青田公司仗著是皇帝后臺,訊息格外靈通,他這莊家,說走就走,而且還能是在最高位走,皇帝和朝廷真有心打壓建廈投資和福建櫃,拉起廣東人的股票,靠青田公司就能辦到。
徐善嘿嘿笑了:“別把這條商路看得太重,皇帝一句話,咱們這番cào勞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皇帝若是決意把這條商路從馬尼拉挪到廣州,或者挪到香港怎麼辦?”
眾人頓時sè變,這可能xìng不是沒有,新安縣如今已被改名為香港縣,指定為不列顛、荷蘭、法蘭西和葡萄牙的貿易港,廣州則是面對各託管地的貿易港。若是皇帝另有一盤大棋,不想再讓馬尼拉跟西班牙掛上,他們福建人最初的構想根本就是妄想。
想及此事的根底,眾人都感嘆,商人在一國意志面前,可真是渺小無依。
王銘樂呆了片刻,愣愣問道:“徐先生,你到底是什麼心思?”
這話問得有些怪,徐善搖頭道:“老王啊,別想多了,這個朝廷吞天下之勢,絕難抵擋,我可沒其他心思,只是為咱們福建人謀個好出身。”
他壓低了聲音,說出的話卻讓眾人心頭劇震:“大家的心思,為什麼總要放在這實業之上呢?魚頭街股票市場一起,你們就沒想過未來之勢,到底是誰說了算?”
徐善拈鬚笑道:“其實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