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面子,反而要賣高氏父子面子的程度:“你為了朕,要擔絕大風險吧……”
高摯打千拜道:“這是奴才的本分。”
年輕得過分的君臣相視一笑,舉步前行。
當守衛開啟粗大鐵鏈鎖住,滿是積塵的門時,寒風湧出,一股足以燻暈黑瞎子的腐臭氣味迎面撲來。
小皇帝嘔吐不止,其他人也是掩鼻不已,胸口翻騰不定。此時光線映入房間,除了一隻水缸,再無它物。
疑惑跟著嘔吐物還在食道里上升,就見那水缸裡忽然冒出一顆人頭,皺紋滿面,削瘦如骷髏,不是頭頂那寬大鈿子,還真看不出是個女人。
“桀桀桀……是來給哀家擦身子的麼?”
形貌就已極度駭人,再一開口,小皇帝一聲大叫,連連退步。
“你是……!!”
高摯也被嚇得臉色慘白,可同時他想到了什麼,指住那女人,一臉難以置信,哀家!?除了慈淳太后,還有哪位太后也跟著北遷了?沒有,除非是傳說中那位被……
“你們不是她派來的,難道說……”
那女人下巴擱在缸沿,不知道在幹什麼,水缸裡傳來嗤嗤的細聲,像是蟒蛇磨皮一般。
“那女人已經完蛋了!?”
她眼中升起熾亮光芒,激動難抑地問。!!!
第六百八十章 四馬亂蹄,皇帝難辯白
() “原本是李總管的人看管這裡,後來換了我們,照料她的僕婦和伙伕換了兩撥了,換下來的舊人還得我們收拾掉。”
廂房外,護衛頭目正向高摯交代情況,說到“收拾”時,臉肉還在無意識地抽動。
“每月三倍薪餉,還有人不斷調出去,說是高升了,我們在這裡勁頭還很足,可沒想到……”
接著頭目臉色就變了,像是在說什麼恐怖的鬼故事。
“有人告訴我們,李總管已經無人可用了,才設法說服太后,把此事交給常大人的。為什麼沒人了呢?因為……要收拾掉的舊人,可不止是僕婦和伙伕,還包括我們。”
再說到“我們”,頭目臉上黑氣沉第六百八十章 四馬亂蹄,皇帝難辯白沉,就像是得了隨時就會猝死的惡疾。
高摯了悟地點頭,屋子裡那個人,準確說,那個“東西”,兩年前就該在紫禁城病亡了,儘管有隱約傳言,可就跟太后日御十男這種傳言一樣,雖是本義上的空穴來風,卻太過傳奇了。
沒想到,這傳言不僅是真的,真相比傳言更為傳奇,慈淳太后真成了呂后和武曌。
太后終究不是呂后,她要洩憤,要享受折磨那“東西”的快意,也不得不嚴密遮掩此事。定期處決跟那“東西”有接觸的人,就是保密措施裡必不可少的一環。可惜的是,這措施太有規律,讓這些護衛有所感覺,正為自己的未來惶恐不安,怪不得高摯一開口。他們就俐落地換了主子。
“告訴你們這些事的,就是裡面那個吧。”
少年老成的高摯有了更多推斷,頭目欽佩地點頭。
高晉問:“為什麼要相信她?她顯然只會說那些針對太后的話。”
頭目臉上浮起一絲驚懼。也不知是在回想之前第一眼見到屋中那“東西”時的情形,還是在第六百八十章 四馬亂蹄,皇帝難辯白回憶第一次知道那“東西”到底是誰時的情形,“知道她是什麼人。就知道太后是什麼人了,話都是多餘的。”
高晉再問:“那她對你們還說了些什麼?”
頭目趕緊摘清自己:“奴才們只是奴才,就知道跟奴才們有關的事。”
高晉也不深究,側頭看向屋中,低聲自語道:“這樣麼……真是好奇,她會對皇上說些什麼。”
被僕婦收拾過一番的屋舍已不像早前那般臭氣熏天了,道光小皇帝永琪正捏著鼻子,站在水缸七八尺外。跟水缸中那人對話,而當那人說到什麼時,他震驚得忘了臭氣,兩手握拳,一臉難以置信之色。
“不可能的!太后對我很好,待我如親生兒子一般,怎麼可能!?太后。你一定是在騙我!你就是恨太后這麼待你,才時時要說她壞話!”
永琪這話裡的太后可不是一個人,既有慈淳太后,也有眼前這位吃喝拉撒都在水缸裡,算是仁慈版人彘的慈安太后。
“是啊。她待你很好,好到以後某個時候,還會說你就是她的親生兒子,讓你相信她絕不會害你,你會相信嗎?”
水缸裡的茹安兩眼亮若蛇瞳,儘管茹喜還好好當著太后,穩穩掌握著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