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視眼前刀光劍影,白駿澤失控地吼叫著,蕭玖璃雖然高高站在樹冠上,也能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悲涼和失望。今天發生的一切對於他來說,的確鬧心。
眼看幾個護衛焦頭難額,既要對付刺客,又要擔心醉酒的白駿澤自己撞到刺客的刀上,蕭玖璃抿抿唇角,飛身上前,奪過一個刺客手中的刀,護在白駿澤身前。
白駿澤的護衛先是一驚,後來見這“陌生人”是在幫他們,倒也放下心來。其中一個護衛趁機向空中扔出一枚訊號彈,召集六皇子府的人前來。
蕭玖璃到底內傷未愈,又剛因為情緒波動吐了血,身手和平素相比弱了很多,即便是這樣,她還是死死將白駿澤護在身後,不讓刺客傷他一根寒毛。白尚儒已經出事,她說什麼也不能再看著白駿澤在自己面前出事了。
更夫聽得打鬥,趕過來看到這場景,大喊一聲“殺人了”,扔下梆子掉頭就跑。
混亂中一名刺客飛起一腳,那梆子直直地對準白駿澤飛來,蕭玖璃將他往身後一拉,梆子正好打在她胸前,她捂著胸口咳嗽一聲,嘴角沁出血漬。
白駿澤還在瞎鬧,蕭玖璃情急之下奪過他手中酒壺往地上一摔,長劍撩起馬車的捲簾,挑出車上的一個水袋,開啟蓋子,對著白駿澤的臉潑了過去,“殿下,醒醒!”
白駿澤一個激靈,正要罵人,蕭玖璃身後一把大刀砍下,剛好砍在她背上,她悶哼一聲,轉身一揮,將偷襲她的人砍成兩段。
鮮血刺紅了白駿澤的眼,他的酒勁瞬間清醒,撿起地上的刀,和蕭玖璃一起殺敵。
遠處傳來腳步聲和呼喊聲,六皇子府的援兵到了。刺客們遁入夜色,溜之大吉。
白駿澤剛想命人去追,站在他身前的蕭玖璃身子一軟,倒了下去。他上前一步,將她抱在懷中,上了自己的馬車,大喝一聲,“回府!”
馬車上,白駿澤動手處理蕭玖璃背上的刀傷,意外地在刀傷下看見一道淡淡的鞭痕,他猛地將蕭玖璃的身子轉過來,壓低了聲音,“小子,你是阿九?”
“殿下,是屬下。”蕭玖璃苦笑一下,沒有否認。因為對白駿澤的信任,她並不排斥他靠近自己,此刻也能接受他為自己療傷。
“你怎麼這副樣子?”白駿澤蹙了眉,“為何要戴面具?七弟讓你跟蹤我?”
“殿下誤會了,屬下決定離開七皇子府,再不回去了。”蕭玖璃的聲音很輕。
“為何?”白駿澤聽了這話愣住了。
“屬下若是留下,指不定皇上還要如何懲罰殿下呢。”蕭玖璃的話裡帶著淡淡的失落,“屬下不想害了殿下。”
“那你要去哪裡?”白駿澤的眉蹙得更厲害了,“七弟知道麼?”
“屬下是偷偷溜出來的,不知道要去哪裡。”
“那你跟我回府吧。”
“這……”
“擔心什麼,難道我府上還留不得你?”
“我怕殿下他誤會你。”
“若是七弟尋你,我便告訴他。若是他不尋你,你就安心跟著我,我不會虧待你!”
“多謝殿下!”
“你和我還說謝?”
“殿下怎麼這麼晚了還在外面喝酒?”
“別提了!本想聯絡一些大臣為左尚書求情,可一個個都不肯見我,要麼稱病,要麼說不在府上,就連平素和左尚書最好的朝臣,如今也都成了驚弓之鳥,躲在府中只求自保。我心裡煩悶,這才多喝了幾杯。”
“殿下也別怪他們,這個時候誰都怕觸了皇上的逆鱗,畢竟,沒有人想成為刀下鬼!”
“一想到明日左尚書要被斬首示眾,我這心裡……”
“殿下別難過,會好起來的。”
“我最擔心的還是二皇兄。”
“二殿下不會有事的!”
……
次日,七皇子府籠著一層陰雲,因為,白逸羽渾身上下都散發著陰鬱之氣,但凡靠近攬月軒的人,都會不寒而慄。明明已是初夏,可眾人卻覺得脊柱陣陣發冷,說話做事全都小心翼翼,唯恐惹惱了這莫名生氣的主子。
外面傳來訊息,單之峰一早帶著單玉向白偉琪辭行,並向白偉琪求娶白聘婷為後,白偉琪欣然應允,單氏兄妹啟程返回南榮。
左擎宇已被斬首,左妃喝了鶴頂紅。
唐伯前來攬月軒稟報,也不知白逸羽和他說了些什麼,唐伯離開的時候,後背處的衣衫汗溼了一大片。
葉瓊不敢多問,更加盡力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