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湊到她的耳邊,低聲道:“你不要這樣,你一笑朕就想吻你。”男人的聲音充滿了磁性,像是敲擊玉石的聲音一般,極其動聽,又十分勾人。秦翩翩微微一低頭,哪怕是老夫老妻了,這種時候她依然覺得羞澀。不知道是對面的篝火太過炙熱,將她的心都燙到了,還是皇上的情話太好聽,撩動了她的心絃。“你又笑。朕都說了,當眾耍流氓不好。那幾個於是天天盯著朕,好像開一次秋獵,朕就是全然玩耍的狀態,肯定會做出什麼不正經的事情,所以才緊跟不捨。”他又湊近了些,語氣裡帶著幾分責怪的口吻。秦翩翩立刻笑著抬頭想要說什麼,結果兩個人剛好更加湊近了些,蕭堯不僅不後退,反而往前湊了湊。他的嘴唇成功地印在了她的額頭上,輕輕柔柔的吻,但是在周圍充滿了人的情況下,卻讓秦翩翩的心臟怦怦直跳。好像做了什麼壞事兒一樣。她立刻像一隻受驚的兔子一樣瞪著他,緊接著左右擺頭瞧了瞧周圍。耳朵裡依然是歡快的歌舞聲,好在也沒有人瞧出她的異樣。不過是親吻了一下,卻像是偷情一般,讓她整個人都冒著熱意,整個人都要被點燃了。蕭堯看著她這副心神不寧的架勢,不由得扯了扯唇角,臉上帶著幾分狡黠的笑容。“說好了不耍流氓的呢?”秦翩翩偷偷掐了他一把,臉上帶著幾分惱意。蕭堯倒是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耍賴道:“朕是說不當眾耍流氓,這會子沒人瞧見啊。”他邊說又湊近她身邊,不過這回倒是沒有耍流氓了,而是跟她親近地說話。“咳咳,咳咳。”張御史不停地咳嗽。一旁的張夫人不由得皺了皺眉頭,立刻讓小丫鬟倒了一杯水過來,輕輕地替他拍著胸口,低聲道:“你是不是被煙火氣給嗆到了?要不咱回營帳去?”張御史立刻擺擺手,但是這咳嗽聲還是沒停下來,一看就是被嗆住了。實際上他是恰巧看到了帝后方才那個親暱的互動,一下子受到了驚嚇,所以才被自己的口水嗆住了。難道真的是他太老古板了?真是不成體統。他邊想邊把目光投射過去,好在帝后二人並沒有再做出什麼逾矩的事兒,否則他哪怕這個老臉都不要了,也要現在就衝過去,讓他倆坐的遠一點。別黏黏糊糊的跟元宵節吃的湯圓似的,恨不得擠作一團。一杯茶喝下肚,張御史的咳嗽才算好了些,他轉頭對張夫人說了一句:“皇上和皇后娘娘的感情也太好了,就是太旁若無人了些,這麼多人呢,就不能謹慎些。”當然他說這話都是壓低了嗓音,也湊得近了些。他就是發發牢騷,也可不敢被別人聽見,否則還要扣他一個胡言亂語的高帽子了。張夫人的視線朝帝后那邊一瞥,就猜到是發生了什麼事兒。她的臉上盈盈一笑,斜著眼睛瞧了一下張御史,故作驚詫地附和道:“老爺說得是。他們怎麼能這樣,真是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世上所有的男子,都與老爺一樣,在不該起念頭的時候起了念頭,就去書房裡罰自己抄書。結果越抄越想,最後還給我也帶了一本心經,叫我沒事兒多抄抄,別總想著在你的心裡晃悠。”她說完之後,自己倒是先繃不住笑出了聲。張御史老臉一紅,幸好這是在篝火旁,否則他還真的沒法解釋,已經當祖父的他,怎麼跟個毛小子似的羞紅了臉和耳朵。“你怎麼老揭我的短?”張御史不滿地嘀咕道。“誰讓你總愛盯著那兩位看,這又不是政事,你過度盯梢就是逾矩。非禮勿視,你的聖賢書白讀了?”張夫人毫不客氣地回懟了。這句話把張御史堵得啞口無言,還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為此他也沒再扭頭看過帝后,那兩位愛怎麼著就怎麼著,只要不太過火,那就與他無關了,他還是趁著有篝火的時候,好好欣賞一番夫人的風姿才是。說說笑笑的帝后,自然沒發現他們又被張御史挑刺了一回,不過張夫人再次成功地化解了。“娘娘。”紅衣輕手輕腳地走過來,低聲說了一句,衝著她使了個眼色。秦翩翩拍了拍蕭堯的手,低聲道:“皇上您先玩兒著,要是乏了就回營帳,臣妾去去就來。”她站起身就準備走,一下子看見不遠處的篝火處,圍著一群露腰的舞姬,立刻又折回來,湊到他耳邊,低聲道:“臣妾走了,皇上可別去跳舞啊,更不許被人趁虛而入。你得確保,我回來的時候,你還是隻屬於我一個人。”蕭堯微微一怔,一抬頭就看見秦翩翩滿臉嚴肅的表情,顯然說這個話是用了十分的真心。他輕輕一笑,立刻點頭道:“那還用說,必須得是你一個人的。”秦翩翩聽完這話,喜滋滋地跟紅衣走了,連離開的腳步都變得輕快了許多。看著她一路小跑帶顛地走了,蕭堯直接笑出了聲,還跟站在一旁候著的張顯能道:“皇后是不是很可愛?朕甚為歡喜。”張大總管嘴巴都沒張,皇上就已經扭過頭去,獨自回味著皇后娘娘有多麼的可愛有趣又吸引人了,完全不用他的回答。張顯能在心底長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