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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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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卅走到他面前,略有些不好意思地把傘遞過去,道:“昨天帶出門,它替我擋了好幾刀……壞了。”

中年男子一愣,拿起傘試著撐開,但油紙傘的傘面已經傷痕累累,半面傘骨完全被毀,竹製的傘柄上也能看到好幾處砍痕,血紅色的傘骨上還能看到些更深更紅的斑點。中年男子不由多看了柳卅幾眼,這幾眼下來,他渾身一震,將掛在脖子上的眼鏡戴起來仔細端詳他,失聲道:“唉……真像……你……真像啊……!”

柳卅莫名其妙,問他:“這把傘還能修好嗎?”

中年男子除掉眼鏡,賠笑道:“抱歉抱歉,這傘是修不了了,但是能給您重新做一把。”

柳卅聞言,忙要掏錢。那中年男子拿了本小簿子出來,讓柳卅寫下姓名和聯絡地址,說是傘做好了就會聯絡他。

“大約需要多久?”

“十天左右吧,主要是這種紅色傘骨做起來比較費時。”中年男子看著他的字,又連聲感嘆,“連字都那麼像……”

柳卅抬眼看他,中年男子便道:“您等等,在這兒等等……”

他匆忙轉身隱進了店鋪後頭,柳卅在簿子上登記好,往外望了眼,容匪還在抽菸,興許是他的第二根菸了。片刻後,中年男子就出來了,他手裡多了本相簿,攤在桌上指著其中一頁上的一張照片給柳卅看,語調激動地說道:“這是我父親,剛才我看到你……實在是覺得你們倆長得太像了……”

照片是張單人相,黑白照,一個清瘦的年輕男人站在一片芒草地裡,他穿一件短袖襯衣,黑色長褲,黑色皮鞋,襯衣胸口寫著“明湖大學”。風吹彎了芒花累累的花穗,男子笑著。

柳卅盯著這張照片,他伸手去碰,相紙的觸感是冰的。

中年男子又說:“不過就是眼睛這裡不怎麼像。”

照片裡的年輕人有雙圓眼睛,像動物。

柳卅問道:“你父親……他現在在哪裡?”

他的指尖碰到了明湖大學那四個字。

中年男子輕聲說:“父親已經過世了……他身體一直不太好,我出生後沒多久他就走了。”

柳卅收回了手,他把簿子還給中年男子,那中年男子看著他那手字,又說:“這手字也很像啊,父親讀書好,兄弟姐妹裡最聰明,爺爺就送他進了大學,我嘛,沒遺傳到他的聰明,遺傳到了爺爺的手藝。”

柳卅環顧四周,問道:“他會做傘嗎?他做過傘嗎?”

中年男子將他帶來的那柄壞傘放在手裡掂量了番,轉了轉眼珠,露出個笑容,道:“你一說我倒想起來了,這把傘確實有些像他做出來的,他喜歡用竹子做傘柄,只是我很少看他動手。”

柳卅追問:“這裡還有他做的傘嗎?賣我一把吧。”

中年男子看著他,看了許久,去後面拿了把黑傘出來。他撐開傘在手裡轉了一圈,讓柳卅看,說道:“傘面傘骨傘柄都是黑的,不賣,送給你吧。”

柳卅不肯收,把身上所有錢都掏了出來,中年男子也不肯要錢,兩人推讓著,中年男子說道:“世上有這麼相像的兩個人,讓我遇到了,實在是巧,也算是一種緣分吧,傘是要拿出來用的,這把傘放在我這裡一直不用也不是個法子,就給你了。”

他把傘塞給柳卅,柳卅脾氣倔,還是不肯白收這把傘。中年男子沒辦法,象徵性地拿了一塊錢,說:“好吧好吧,就收你一塊,父親臨終前也交代了,這傘要是賣,只能賣一塊。”

中年男子拍了拍他,柳卅握著那黑漆漆的傘柄,突然悶得難受,連聲謝也沒說,慌忙走了出去。

陽光照到他身上,他手裡還殘留著點相片冰冷的觸感,他把黑傘給了容匪,說:“你先用這把吧,一個人做的,你那把我重新訂做了,十天後來拿,你到時候要是想換回那把,那就再換吧。”

容匪把傘撐開了打量,柳卅說:“昨晚你借我的衣服弄髒了,我洗好了還你。”

他的手僵硬地貼在褲縫上,強調道:“一定還你。”

容匪打起黑傘,瞥了他一眼,說:“你的手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好,那我要等到什麼時候,不用還我了,你留著吧。”

柳卅走遠了幾步,道:“本來也不是你的東西。”

容匪只聽了個大概,便復問了句:“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