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分明也是他的眼睛,燕昊易容了!慕微吃力的抬起手來想摸自己的臉頰,可手才抬上來到臉龐邊上,卻被燕昊一把捉住。
憨厚的笑容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狡詐的神色:“怎麼,你想摸摸自己的臉上是否有脂粉?放心,帶你去藥堂看病以後我會幫你去買些你要的東西。”
慕微的心沉了沉,不用說,肯定他們已經在自己臉上動過手腳,難怪赫連毓沒有認出自己來。她默默的閉上了眼睛,任憑燕昊抓緊了自己的手,現在只能希望赫連毓注意到她扔下的東西了。
她的手很軟,燕昊緊緊的握著,有些捨不得放開,雖然那隻手已經被易容成了一種幹黃的顏色,可摸在手裡還是很柔軟的。燕昊低頭看了看慕微的手,手指纖細修長,上邊的指甲呈現出一種玉白顏色,與她幹黃的肌膚相對比,顯得格外溫潤。燕昊盯著慕微的指甲看了又看,心中隱約升起了一種感覺,不對,彷彿哪裡有些不對勁。
“大牛,何妙手的藥堂到了。”外邊趕車的手下招呼了一句,燕昊沒有來得及細想,趕緊抱了慕微下車,大步走進了藥堂。
藥堂外邊是一排黑色的藥櫃,有個胖胖的掌櫃正拿了算盤在算賬,見著燕昊進來,趕緊朝旁邊的店夥計呶呶嘴:“快去招呼著。”
這少年身上穿著粗布衣裳,瞧著便是窮人家的,不拘一副最便宜的草藥便打發了,沒什麼油水可撈,值不得他笑著去奉上香茶。
“何妙手在不在?”燕昊見著店夥計沒精打采的走上前來,心中很不高興,那夥計彷彿沒睡醒一般,一雙眼睛似乎還未睜開般,眯眯的一條縫隙,裡頭不時閃過一抹黑色。
“你要找何大夫看診?”那店夥計的眼睛豁然間便睜開了幾分,打量了下燕昊,忽然間那眼睛又眯在了一處:“要何大夫看診可是要另外加銀子的,二兩的診金。”
燕昊從懷裡掏出一個小銀錠子,往桌子上一拍:“快些去將那何妙手喊出來!”
他的聲音裡有著不可抗拒的威嚴,將那店夥計唬了一跳,一雙眼睛馬上睜大了幾分,往那銀錠子上邊一瞄,約莫有五兩大小,哪裡還敢有半分怠慢,趕緊飛了一雙腳跑到後邊去喊何妙手出來。
何妙手是一個容長臉的老者,留著山羊鬍子,讓他的臉看上去更加長了幾分,他坐了下來望了望慕微的臉,又叫燕昊將她的手放在桌子上邊,將手指搭在慕微的手腕上替她診脈。
燕昊緊緊的盯著何妙手的手指,目光從慕微的手腕慢慢移到了她的指甲上邊,方才那種不對勁的感覺隱約又從他的心底升了起來。他望著慕微那玉白色的指甲蓋子,總覺得有哪裡不對,這時候何妙手開口了:“這位姑娘是得了傷風,很是嚴重,至少需要吃五日中藥。”
“五日?”燕昊有些著急,這逃亡途中,哪有時間替她熬中藥?他瞪眼望向何妙手:“你可還有藥丸能治這個傷風?價格貴一些無所謂,只要有效果便好。”
何妙手點了點頭:“藥丸是有的。”他的眼睛無意掃到了慕微的手指,驚訝的望了一眼:“這位姑娘為何指甲蓋子斷了幾個?恐怕是脾胃有些問題。”
燕昊盯住了慕微的手指,忽然間心中亮堂了起來。這哪裡是脾胃有問題?分明是慕微故意將自己的指甲蓋子折斷扔在了地上。她這隻手上已經被折了四個指甲蓋子,手指頭光禿禿的在那裡,瞧著有讓人些不舒服。
她將這些指甲蓋子扔在了哪裡?她肯定是想留下點線索,好讓那個太原王追過來。他心中一緊,抱住慕微的手緊了幾分,站了起來瞅著何妙手點了點頭:“還請何大夫快些拿藥丸出來,家裡還等著我回去犁田吶。”
何妙手見燕昊不順著自己的話往裡說,估計自己也賺不到他更多的銀子,吩咐夥計拿了十丸藥出來:“早上一丸,晚上一丸,吃上五日便好了。”
燕昊點了點頭,伸手指了指桌子上那個小銀錠子:“五兩銀子可夠了?”
何妙手還沒有看得清那銀子的大小,燕昊已經有幾分不耐煩,將那十顆藥丸掃在手中,抱了慕微便往外邊大步走了去。瞧著燕昊的背影,何妙手有幾分發呆,掌櫃的卻身手敏捷的衝了過來,一手將那銀錠子攏在手裡,看了看成色,又放到嘴裡咬了咬,喃喃自語道:“還好還好,銀子是真的。”
何妙手疑惑的看了一眼那個銀錠子:“這鄉里人怎麼會有這麼大一個銀錠子?而且一點都不心疼銀子!哪家治傷風不是抓幾副藥回去熬著,不過半兩銀子頂天了,他可是眼睛都不眨的甩了銀子就走!”
店夥計追著出去看了看,藥堂外邊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