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陳姐姐和林姐姐真是有心了。”
李宮人語氣柔柔,卻又是走到了錦繡的床邊,看了一眼臉色不愉的錦繡,笑著出聲道:“我知曉兩位姐姐上心,但離小姐和燕親王殿下的婚事,還有一段時間,規矩總歸還是能夠慢慢來的,其實不必這麼晚了,還來教小姐學規矩。畢竟夏小姐又不是咱們宮裡那些個小宮女,萬一虧了小姐的身子,那就得不償失了。”
陳宮人和林宮人二人聞言,嘴唇不覺緊緊的抿了起來,她們二人看了一眼臉上顯然也有幾分慍色的夏錦繡,雖然也想到了太后娘娘在她們出宮時候的囑咐,讓他們對夏錦繡嚴厲一些,要將人教好。
她們在太后身邊多年,大抵也能夠體會的出,太后此言也有折騰夏錦繡的意思,可到底這一位身份的確是特殊,如今她身邊又還有皇上的兩名宮人在,真折騰過了,這一位明顯也不是個忍氣沒人做主的主兒,加上崔、李二位宮人與她們並不對盤,屆時也肯定是會站在夏錦繡這頭作證。
陳宮人和林宮人雖然背後有太后撐腰,可……必要的時候,她們也清楚,若事情鬧大,難保太后不會棄車保帥。
這般想著,這二人倒也不敢真把崔、李二人所言的話不當回事情。
陳宮人想了想,臉上倒是帶著和緩的神色,開口輕聲道:“既然崔宮人和李宮人都這般說,畢竟教導小姐規矩的人也不是單單我和林宮人二人,自然也不敢擅做主張。那小姐現在就安歇吧,我和林宮人便先告辭了,但……這晚上就寢時候的規矩,卻是必須拿起來,今日算了,明日也不能夠算,小姐莫怪我二人嚴厲,畢竟我二人身上有太后的囑託,也是為了小姐好。”
“……”
又抬了太后出來,還打著為了自己好的旗幟,錦繡連目光都不想施捨於這兩名宮人,一言不發靠在床上。
陳、林兩位宮人見此,也並不說話,只是行了一禮,慢慢離開了。
一等著送走了陳、林兩位宮人後,崔、李兩位宮人倒是收起了方才客套的笑容,走到了床邊衝錦繡笑道:“夏小姐,我們先伺候您睡下吧,明日只怕您還要早起。”
“知道了……”
錦繡一想到明日復明日,聲音便有些有氣無力,她突然咬著唇看向了崔、李二位宮人,正想開口的時候,突然床底一陣動靜,她乍然想起,連忙趴在床邊也撩起了床單。
崔、李二位宮人聽著床底傳出的聲音,早已經驚呆了,而等到床底爬出一個燕親王,二人瞠目結舌,若非還顧忌著做女官的規矩,嘴巴早就張的能塞進雞蛋了。
但到底一方面她們本就是晏淮的人,另一方面,這些年來做女官的涵養,也足夠她們立刻恢復冷靜。
在晏淮從床底下爬出來的情形下,她們二人,竟然還能夠恭恭敬敬的朝著晏淮行了一禮,就像是晏淮是光明真大從門口走進來的一般。
錦繡替晏淮撣了撣其實並不存在的灰塵,畢竟她這屋裡,是新搬進來的,加上有丫鬟日日打掃,便是床底也未見有多髒。
而晏淮卻是抓住了錦繡給她上下忙和的手,深深嘆了一口氣,用一種分外憐惜的目光看著錦繡,連聲道:“你受苦了,這沒想到,這兩個老貨,竟然敢這般大膽。”
晏淮有些氣急敗壞,這二人平日裡在宮中時,便十分得太后的器重,但規矩瞧著還算好,沒想到竟然是這麼兩個東西,當然晏淮也是知曉,二人之所以敢這麼大膽,所仗的,還不就是太后在背後撐腰。
在方才看著她們二人步步緊逼錦繡的時候,晏淮還真想出來將這二人給處理了,可他也知道,自己來找錦繡的方式,畢竟不光彩,若是突然冒出來,反倒是會連累錦繡。
所以他也只能夠憋屈的忍了,但心裡,又是狠狠的將這兩枚老貨記上了一筆。
他看向了恭敬低著頭站在他面前的崔、李二人,冷聲吩咐道:“這二人,我不希望我下次來時,再在錦繡這邊看到。”
“這……”
崔、李二人面上有幾分為難。而晏淮見此,只是冷聲開口問了一句:“辦不到嗎?”
“能辦到,能辦到。”
崔、李二人此時便是辦不到,也得硬著頭皮辦,二人猶豫的開口說了一句:“這二人畢竟是太后派來的,而且送走這二人容易,怕只怕,送走了這二人,太后還會送人來,而且想要不損害小姐名聲的將這二人送走,不可能一下子便辦到。”
李宮人最終又輕聲開口說了一句:“這事兒,只怕要小姐配合。”
“我自然是會配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