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起到銀行去,她本來是拒絕的,周律師勸說,車禍雖然事出突偶然,但是張駿平是去年年底突然找到他,諮詢了相關事宜,立了遺囑,他猜測是否有其他的隱情。張晨這才跟著去了。
開了保險櫃,裡面的東西歸置的整整齊齊,是張駿平一貫一絲不苟的軍人做派。張晨想了想才明白,父親彌留之際說的並不是車的保險,而是保險櫃。這裡面存放了很多資料,最上面一本是白色封皮,後面附了兩頁紙,是一個調查報告樣式的檔案,她仔細閱讀,驚訝的發現原來,張駿平已經知道了她和祁又銘的事,只是似乎還沒有弄清楚祁又銘在當年那件案子中起的作用,所以檔案內容有好幾處打了問號。
還有一張是診斷書,上面說其實武美清患的是子宮內膜癌,而不是胃結石。她不知道的時候,張駿平陪著她偷偷去放療,張晨才想起那次在醫院,武美清大把的掉頭髮的緣由,還有衛生間裡總被張駿平匆匆收走的廢紙。
見張晨呆滯的樣子,周律師猜到了大概,對她解釋,“後來是怕你發現異常,也是病情沒能控制住,癌細胞擴散了,所以你媽媽知道自己的病情後主動提出放棄治療。也不願意再跟你爸爸復婚。大概是你爸爸百般勸慰她才答應的。沒想到現在出了這樣的事。請節哀。”
張晨聽到這裡,已是淚如雨下。細想想就可以推測出來,張駿平大概是聽說了武美清的病才急忙趕回來照顧她。這些年,父母的感情她不瞭解。經由別人的口,才知道在她和母親最困難的時候,是張駿平一人支撐著這個搖搖欲墜的家,他心裡的苦又能說給誰呢?連最該親近的女兒都一直與他疏離,吝於給他幾分好顏色,如果那時候就想到並立下了遺囑,怕是他原本就有心陪著武美清一起去的。張晨再想到自己那時日對他的冷淡和無禮,身為女兒的她更加覺得自己不孝,愧悔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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