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去浴室放熱水。
正試著水溫的時候,祁又銘自己拉開浴室的門走進來,拉她起來,力氣很大,張晨起身了沒站穩,一下子撞到了他身上,“對不起。”
祁又銘扶著她的腰,竟然笑起來,帶著一絲邪佞:“乖乖幫我脫衣服就原諒你。”
張晨無奈輕嘆,喝醉酒的人你能跟他計較什麼?每個人喝醉後都有一些不同往日的行徑,有人喜歡不停地找人說話,有人喜歡窩在角落裡睡覺,原來祁又銘喝醉了的時候喜歡笑,而且是莫名其妙的笑。儘管如此,她還是乖乖伸手替他解襯衣的扣子,祁又銘專注的看著她漆黑的發頂,不知道在想什麼。
領口鮮紅的唇印讓張晨停頓了一下,祁又銘察覺她微頓後速度加快,配合的轉身抽出兩隻胳膊,露出結實的上半身,手復又不規矩的撫上她的腰,咬著她的耳朵問:“要不要一起?”
張晨屏著呼吸避開他滿嘴酒氣:“我幫你或者你自己洗,沒有第三個選擇。”
“一點兒都不可愛。”祁又銘似乎是生氣,推她出了浴室。
浴室裡傳出嘩嘩的水聲,張晨坐在床沿發呆。很多時候她都控制不住的想,自己像是深宮裡那些等待天子寵幸的妃子——他來,我等他;他不來,我等他來。人生好像只由這兩件事情主宰。
領了畢業證,吃了各種理由的散夥飯,送走了一批又一批同學,整個校園都變得空曠了,食堂也不再擁擠,水房也看不到一次提三個壺替女朋友打水的熟面孔,但每一個故事情景都在校園的角角落落重複發生,只是他們都是學弟學妹了。
也許從相聚的那一刻就該做好離別的心裡準備,這樣,在一起泅渡的時光裡,是不是可以少一點爭執,多一些聯絡和關心,少一點遺憾,多一些菁菁校園的美好記憶?“珍惜身邊的人”這樣的字句大約只有在失去的時候才懂得它不只是一句前輩輕飄飄的告誡。張晨悵然的想。
在火車站排了三個小時的隊,張晨好容易買到十天後的硬座車票。由此她和祁又銘的分別也進入了倒計時。
這幾天他隔一天就回來一次,坐在客廳看著她忙裡忙外的收拾行李,訂一餐簡單的盒飯對付日子。晚上躺在一起也熱情溫順許多,任他為所欲為。可是那種感覺卻不對,祁又銘自己也知道為什麼就是心煩意亂,不過還是像往常一樣不動聲色,這是他多年職場練就的本能。
張晨以為他們之間也算達成了一種毋需多言的默契,畢竟這一種離別好像不值得用眼淚和情話去肥膩的煽情,一切順其自然是最好的歸宿。可是第二天她起身收拾客廳的時候看到了祁又銘留在桌上的東西,他拿出了另一個兩百萬的支票,上面放了他常用的藍色卡紙,仍然龍飛鳳舞的幾個字:再陪我兩年。
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第一次或許是無知,那麼第二次就真的是活該了。同樣的情境經歷第二次,張晨已經不復三年前的盛怒,只是懷疑像祁又銘這種出爾反爾的人是怎麼在生意場上立足的?她拿出手機第一次主動撥他的號碼,沒人接聽。結束通話之後她就開始後悔自己剛剛的行徑,拒絕一個人有千百種理由,她為什麼選擇了最愚蠢的一個。
關掉自己的手機,翻出一隻紅色簽字筆,在他的五個字下寫了兩個英文單詞:No Way,落筆時還特地描了一個鮮紅的感嘆號。張晨看看自己的字跡,她寫的一手漂亮的花體英文,應該不至於被祁又銘的字給比下去。再把他給她的幾把鑰匙從鑰匙扣裡拆下來,卡紙、支票、鑰匙一字排開,落地燈也開著,這樣即使祁又銘深更半夜回來,也能一眼看到她的選擇。
她起身把整座屋子裡裡外外收拾一番,確保抹去自己生活過的一切痕跡,然後拉著行李提前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
☆、倦鳥歸巢
戴倩倩開門看到張晨自然樂不可支的把她迎進門,離回家的日子還剩兩天,她只好先到戴倩倩這裡安身。這丫頭仗著自己當了老闆,從家裡搬了出來,租了一間一室一廳的房子過起了“單身貴族”的生活。
“親愛的,你真要回去?”晚上洗漱過後,兩個女孩盤腿對坐在床上,互塗指甲油。戴倩倩聽了張晨的決定,一臉不敢置信。
張晨輕輕嗯了一聲,把手舉到好友面前讓她塗。
戴倩倩不死心的追問:“你捨得我?”
“我們可以打電話,上網聊天,你有空的時候也可以打飛的去我家看我。”
戴倩倩咕噥起小嘴,埋怨:“憑什麼都是我飛去看你,吝嗇鬼。那你男朋友怎麼辦?我以過來人的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