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深呼吸了下空氣,又被他浪費不少時間。
她看了他一眼,還不忘噁心他一下:“手帕裡可是有很多鼻涕哦,十天沒洗了!!”
穆天息瞪著她,一陣陣噁心,心裡暴躁地想,陳雨柔,本王若是有一天能完全恢復,絕不放過你!
雨柔突然想起了什麼,又折了回來,見他鎮定的樣子,倒是覺得了不起啊,聽到擦過鼻涕十天沒洗的手帕塞在他嘴裡,他居然能如此淡定,她哼了一聲,在他面前掛了幾塊乾糧,道:“如果我不幸英勇犧牲了,你就先這麼吃充飢,等待救援!”
你要死也只能死在我手裡。七公子的胸膛起伏著,依然惡狠狠地盯著她。
雨柔往他身上週邊扔了些枯枝敗葉,七公子抗議的眼神頓時又射了過來。雨柔置之不理!
七公子沉默地注視著她的背影,直到她回到竹伐的邊上,他那滿是怒氣的眼神才有所收斂,取而代之的是擔心。
雨柔抬眼望去,發現這個角度無法發現公子,便又放心了一分。
她迅速開始佈置機關,不論如何,她總要試一試,以少勝多,以弱制強也不是沒有可能。
她將竹伐拖到了陷阱的對面,她設想了N種敵人可能著地的方式,無論哪種方式都要想方設法讓他掉入陷阱,她慶幸出門的時候帶了許多當地火器,加上她設計改良,輕巧簡便,她將圓滾滾的炸藥導火線綁在了藤蔓上垂掛在陷阱的四周,將藤蔓連線到中心打了個結,在結下又懸掛了一個炸藥,收到重力的影響,藤蔓下垂,形成一個錐形的網,而且藤蔓為自然界常見的植物,也是她就地取材,不容易被發現。
一旦人落入其中,重力將藤蔓往下壓,周邊的導火索便會被拉開,炸藥就會爆炸,周邊的炸藥火力會引爆中間下垂的炸彈,讓他插翅難飛。但是也不排除對方武功驚人,沒有落下去,那麼他肯定會借力來到邊緣,無論哪個邊緣,雨柔都設定好了機關,只要他一踩上去,踏板下的炸彈就會爆炸,她在踏板上蓋滿了枯枝樹葉。將痕跡全部清掃乾乾淨。
七公子在高處看著她搗鼓著,心下也不確定這個方式是否可行,但是他對這個陷阱的隱秘以及她的意圖倒是相當讚賞,她考慮了多種可能,目的就是不讓殺手有任何機會脫離陷阱。她相當聰明,故意將石頭放在了竹伐上拖曳出軌跡來將人引導這個方向,然後又將竹伐搬到對面。
成敗在此一舉,雨柔做好準備,取出一套七公子的衣服,殺手的目標是七公子,如果七公子不在,殺手未必能上當。她豁出去了,正打算穿衣,卻見山路的盡頭有一名樵夫揹著柴向這邊走來。
雨柔的心都快跳出了嗓子,這……這是殺手嗎?若真的是樵夫,那他一定會踩中機關的!!傷了不相干的人不說,她沒有時間和多餘的火器再重新佈置了,而且陷阱也會暴露!
她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眼看著樵夫越走越近,她根本無法判斷對方是否是殺手。
七公子也看到樵夫了,糟糕!這個樵夫真是作孽,但是以他的直覺,這個樵夫並不簡單,有武功,但身上並無殺手獨有的那種戾氣,樵夫眼神清明,應該不是殺手,可他的嘴又被塞得嚴嚴實實,無法呼喊。
雨柔心想,要是七公子在就好了,是不是刺客殺手,他一看便知,可是她真的無法判斷這名樵夫,樵夫走著走著,在距離陷阱七八米的地方停了下來,突然手捂住胸口,喘息困難,直不起腰,他倒在地上,萬分痛苦。
雨柔在竹筏邊上遲疑如羊一般的眼神望著他。
樵夫,伸手奄奄一息地道:“姑娘……幫幫我……”
雨柔放下衣服,繞過機關跑了過去:“老人家,你怎麼了?”
樵夫打量著雨柔,一邊痛苦地道:“姑娘,老朽的心臟病發作,要吃藥丸,夠不著,幫我拿一下。”
“好,老人家,藥丸在哪裡,我幫你拿。”
樵夫顫巍巍地道:“在背後的籮筐裡。”
雨柔迅速在他背後的筐子裡翻了起來,籮筐裡到處都是一些草,老人家摘了那麼多亂七八糟的草,好不容易在籮筐底部摸到了一個咖啡色的瓷瓶子。
“是這個嗎,吃幾粒?”雨柔說著就拔出塞子。
樵夫點點頭:“三粒。”
雨柔拿出三粒藥丸塞入老人的嘴裡,又拿出身邊的水袋喂老人喝了幾口水。
拍了拍老人家的胸脯順氣,然後焦急地道:“老人家,你現在不能走,需要休息,我帶你先到邊上躲一躲。”
“好好,謝謝姑娘,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