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人沒這麼丟的。旁邊幾位營團長見狀,哪怕剛才也在心中有此一疑的,也向那個營長做出一副:作為一個營長,問此類問題的確有些不該的表情。言外之意是:爺知道為啥,你剛才為什麼不問爺?
眾人的神情沒有脫得過周吉平的眼睛:“有不明白的,就要多問。問得越多,將來在戰場上越少犯錯誤。如果有人礙著面子不問,將來到了戰場上就要用手下戰士的生命去找答案了。“周吉平直指眾人的心思,口氣很是嚴厲。最後他又對剛才問話的那個營長鼓勵道:”有不知道的就問,你不錯。“周吉平這話一出,把眾人的虛榮心瞬間撕了個粉碎……
嗵!轟!嗵!轟!嗵……
山樑後面的迫擊炮終於響了起來,幾枚迫擊炮彈稀少但準確的落在守軍駐守的山丘上,炸出的火光映出了山丘上的掩體剪影。
幾乎在同時,藉著迫擊炮連續炸響所創造出的機會,幾名被壓制的敵兵迅速變換位置,尋找著有利地形。不到十秒的功夫,至少有四枚火箭彈已經就近打向了守軍的火力點。在極短的時間內,在這種雙重的炮火急襲的壓制下,守軍的火力瞬間一滯,剛才處於被動狀態的敵軍瞬間扳回了局面。
趁守軍火力一弱的當,一隊登陸的後續援兵已經從山樑處湧下,分兩路向道路兩側的高地上撲去。
“不到五分鐘,算是不錯了。”鍾緯像是自言自語道。
周吉平旁邊的佐裡克猶豫了一下,向前微策探了一下,偏過頭來,請示似的看了周吉平一眼。
周吉平很想告訴佐裡克,你是指揮官,一切應該由你來決定。但他還是在心裡暗歎了一聲,對佐裡克點頭道:“可以了。”
聽到周吉平的表態,佐裡克立刻對著送話器下達了命令。瞬息之間,兩枚耀目的綠色的訊號便升起在空中。接著,看到訊號的守軍突然發力,幾百條*同時開火,把*膛裡的子彈全部向正在反擊中的敵軍傾瀉了下去。短時間內,密集的火力打得反擊中氣焰囂張的敵軍只有低頭躲藏的份兒。
可還沒等敵軍再次展開火力壓制,只是轉眼的功夫,守軍陣地已經完全安靜了下來。弄得正準備火力報復的敵軍一時失去了目標,倒是山樑那頭的迫擊炮依然意猶未盡又砸了幾炮,直到這邊的敵軍透過電臺喊過話去,那邊的炮火才停了下來。
不到半分鐘的功夫,整個戰場忽然變得寂靜了下來。一時間人們似乎聽見了蟲鳴鳥叫,似乎剛才那場歷時五分鐘的激戰都是幻象,根本不在現實中存在似的。
瞬間的伏擊,瞬間的撤離,搞得伏擊圈內的敵軍很不適應。不過越是這個時候,越能體現出一支部隊的戰鬥力與紀律性。敵人們都冷靜的蜇伏了下來,除了降落傘掛著的照明地雷上的燃燒劑,不時吱吱叫著滴落的聲音,整個戰場只就剩下一些起火點的闢剝聲了。
火光閃爍的戰場,寂靜只持續了一小會兒。功夫不大,迫擊炮又吼了起來,這次的炸點卻是幾處可能藏有伏兵的可疑制高點。包括剛才打出訊號彈的通訊兵藏身的土丘上,也點卯似的捱了兩炮。好在訊號兵早就轉移了。
在持續不斷的炮聲中,隱隱的可以聽見敵軍的軍官在大聲喊叫著什麼。很快,敵軍動起來了。
一隊敵兵原地未動,另外分出的兩隊人和剛剛支援上來的,分成兩隊的援兵合在一起。一同向坡道兩側剛才守軍駐守的高地發起了衝鋒,一邊衝鋒,一邊虛張聲勢的射擊著,不時還用火箭彈把山丘上炸出一團火光。但剛才還火力強勁的山丘上,此刻卻連一發還擊的子彈都未射出,任由敵軍輕鬆的佔領了高地。
向高地發起**的敵軍沒遇到任何抵抗,更沒有任何傷亡。等他們衝上山丘,小心的進入守軍預設的狙擊陣地的時候,他們除了在工事中發現了為數不多的被打死的守軍屍體,一個活著的守軍也沒看見。這些工事或戰壕,都有一條通向山丘背面的交通溝。溝盡頭的草叢裡,留下了守軍撤退所留下的痕跡。
守軍的突然退去,帶給敵軍的反倒不是喜悅。誰都判斷得出來,佔據了優勢的守軍是主動的撤退,接下來還什麼事情等著來犯者,誰也不知道。很快,失去了目標的敵軍都沉默了下來。他們知道,真正的麻煩來了。他們面前的,是一個巨大的,早已挖好多時的陷井。
一些有經驗的老兵已經醒悟了過來,在剛才幾分鐘的短暫交戰中,敵方最多隻使用了輕機*,連重機*火力都沒有用上。如果剛才的伏擊戰鬥敵人用上火箭彈或者重炮,這一隊率先登陸的官兵就不是被打殘那麼簡單的事了。
戰爭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