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目的。她或許一早就知道你是個詠者,或許是因為其他的原因。可是現在,她發現自己的陰謀無法得逞,所以不得不離開。可是在離開之前,她綁架了裡格希斯。她本身就是個海盜,這一切原本就是她的拿手好戲。而你,尊貴的詠者,不過是她玩弄的一件道具而已……”
一把雪亮的鋼刀讓這個自以為是的傲慢精靈住了口,然後,她聽見了紅焰陰冷怨毒的聲音:“收回你的話,姐姐,然後讓我忘了它。我不想親手殺死一個精靈,尤其她還是我的姐姐。但是如果你在繼續這樣侮辱凱爾茜,我不保證不會這樣做!”
有時候我會想,什麼樣的憤怒才是真正的憤怒?當一個人憤怒到極點的時候,他會是什麼樣子的?
我覺得或許,那是一種失去了自己的感覺,千百道淤塞的渾濁氣息會像拳頭打在鼻樑上一樣直衝進你的腦海,控制你的靈魂,讓你覺得無法自控。
這時候,一個看上去會和平時完全不同。他的許多明顯的外在特徵都會發生改變。
弗萊德曾經有過一次那樣的憤怒,那是在米莉婭為了幫助倫布理人解除瘟疫而病倒的時候。那時,許多愚昧無知的土著居民攻擊我們,辱罵病痛中的米莉婭,他們引發了弗萊德的憤怒。那時的弗萊德癲狂野蠻,在他身上找不出一絲平時溫和嚴謹的風範。如果讓一個不相干的人來看,絕不會把當時的他和現在我們身邊這個挺拔俊秀的年輕王者混為一談。
憤怒就是有這樣的力量,可以把一個人變成一個與自己完全不同的陌生人。
紅焰與弗萊德恰恰相反。平時,他就像一團不停燃燒的火焰,放肆地燃燒著自己的熱情。無論是在飲酒痛醉還是戰場廝殺,他都喜歡高叫狂呼。有他的地方從不缺少樂趣,就像是正被陽光照射的草地,總是散發著蓬勃的生機。
這樣一個漢子通常總是用他豪邁的情感和健碩的身體宣洩自己的怒火,就像他曾經對艾斯特拉所做過的那樣。那是他自己的處理方式,符合他的性格,符合他的習慣。但是,那只是在通常的情況下而已。
而現在,在我們面前那個拿著刀的精靈遊俠並非如此。他唯一的那隻眼眸冷漠無神,卻又偏偏散發著懾人的氣息,讓人不敢面對。他對海倫娜說的那些話平緩而冷靜,幾乎聽不出任何的感情色彩。他的面色鐵青,嘴唇氣得發抖,而雙手卻十分穩定。現在的紅焰,就好象是一潭寒水,看不出一點亮色。當他用刀逼住海倫娜的咽喉時,沒有人看清他的動作,更不用說去阻止他。精靈們屏住了呼吸,看著這難以置信的場景:他們的詠者用利刃威脅著自己的姐姐,卻沒有一個人試圖去解救刀鋒下的海倫娜。紅焰的怒火彷彿可以用我們的雙眼來分辨,它將姐弟倆緊緊裹住,讓人無法靠近。
看見紅焰現在的表情,沒有一個人懷疑他真的會殺了海倫娜,如果她依舊像這樣汙衊凱爾茜的話。
這不能責怪紅焰,他有理由這樣做。海倫娜惡意的揣度已經遠遠超出了一個戀人能夠容忍的範圍,這不是一頓痛毆就可以宣洩的普通敵意,它觸控到了足以令紅焰瘋狂的心理底線。或許精靈們無法理解,但我們知道,凱爾茜是個多麼痛恨拐賣人口的姑娘。為此,她曾經在大海上違背自己的善良的本性劫持官船,甚至對我們的商人朋友休恩拔劍相向。不僅是對於紅焰,即便是對我們來說,這也是對朋友無可原諒的誹謗。
而更難以原諒的是,她居然說凱爾茜接近紅焰另有目的。
她沒有目睹這兩個精彩的生命軌跡相碰撞是迸發出的璀璨光芒,她不曾在生死關頭見證這對情侶的忠誠。可是現在,這個自負傲慢的人居然把最惡毒的判斷扣在了凱爾茜的頭上,並且還帶著不容質疑的態度。
即便是邪惡的獸人也不會做出這樣的猜測,即便是身為人類的我們都想都不願這樣去想。可是海倫娜,一個以善良優雅著稱的精靈,一個詠者的女兒,一個地位崇高的女性,居然會有這樣卑劣的想法。
她究竟懷著一顆什麼樣的心?她究竟有一個什麼樣的靈魂?
有一瞬間,我真的希望紅焰的雙刀就這樣劃破她纖細的喉嚨,讓這個帶著醜陋想法的女性永遠閉上她的嘴。聽她說的每一句話都讓我覺得噁心。
“嚓!”紅焰收起了刀,轉身向我們走來,把臉色蒼白驚慌的姐姐獨自留在了身後。海倫娜看起來受到了很大的驚嚇,她身體僵直地站在那裡,直到紅焰離開之後也一動都不敢動。
“還記得我想你提的要求麼,弗萊德?”紅焰急切地說,他的語氣裡帶著幾乎壓抑不住的興奮,和片刻之前那種憤怒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