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把這個挺能走的胖子拆開來研究研究,看看他體內有什麼與眾不同的構造。
弗萊德仍然在研究著不時傳來的敵軍情報:根據現有的情報顯示,深入境內的溫斯頓軍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移動著,今天襲擊了東側的一座城堡,明天又出現在西部村莊徵糧,雖然由於人數不多,無法給整個局勢帶來致命的影響,但卻給人們的心中播下了恐慌的種子。一時間,似乎德蘭麥亞整個北部高原四處都流竄著溫斯頓人的鐵甲騎兵,沒有人知道他們到底來了多少人,也沒有人知道他們下一步究竟想幹什麼。想必,這種混亂的局面也使德蘭麥亞統帥部的高官們頭疼無比,無法準確找到突入腹地的敵人主力,順利實施鐵壁合圍的計劃吧。
另外,提特洛城依舊每天三次與我們保持著聯絡:城下的敵人每天按時列隊謾罵騷擾,努力想引守軍出城應戰,並也曾發起過小規模的偷襲,但並沒有什麼具有實質威脅的攻擊舉動,完全不知滅頂之災即將臨頭。
因為無法順利整理出這些零碎的訊息背後的軍事意圖,我們的“國王”弗萊德先生無比苦惱。他總覺得整個戰局背後隱藏著難以言說的危機,但所作的一切推論都缺乏可靠的依據,因此,他只能試圖讓自己相信,溫斯頓西路軍的統帥是個沒什麼經驗的白痴,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終於,我們結束了在一片曠野上的長途奔波,前方就是龍脊峽谷的入口。按照現在的速度,今天晚上就能穿過峽谷,在提特洛城下打溫斯頓人一個措手不及。
正午的烈日直射在峽谷兩旁高聳的巨大岩石上,說不出的猙獰可怖,與陰暗不見天日的峽谷內部形成強烈反差,隱約透出一絲詭異陰邪的味道來。進入谷口之後,只見左側壁立千尺,高不可攀,遮擋住了原本應當射入谷內的陽光;而右側卻是一個陡坡,坡頂是一片樹林,坡上卻只有幾從灌木雜草,想必是因為峭壁遮擋住了陽光,樹木難以生得高大的緣故。
我們在谷內曲曲折折走了一半,距離谷口怕也是有了兩、三千步的距離,初入谷時的好奇和警醒逐漸地放鬆下來。正是午後貪睡精神倦怠的時候,行軍中計程車兵們感到了身體和精神兩方面的疲憊,精神漸漸恍惚起來。我也沒有了東張西望的性質,希望能夠早點走出這個地勢險要的所在。
正在所有人都精神鬆懈鬆懈的時候,前方一陣轟隆隆的巨響,從兩側飛滾下來許多巨大的岩石和滾木,驚得走在前排的騎兵馬匹一陣嘶鳴,四散亂衝開去,原本整齊的隊伍頓時亂作一團。沒有回過神來計程車兵們呆立當場,還沒有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一排排箭雨已經射了過來。
“敵襲!散開!隱……”一個騎馬的軍官揮舞著手中的馬刀大聲呼叫著,還沒有喊完就被幾支箭當胸穿過,墜落馬下,在也發不出聲音來了。不過,驚恐計程車兵們已經不用他的提醒,四處尋找著能夠隱藏身形的掩體。
“合夥人,快跑!”我身邊的拉瑪大叫著向後衝出去,我想跟上,但是沒有。一支利箭從山坡上直穿進他的頭部。我聽見了頭骨碎裂的細小聲音,看見了這一生中對我來說最血腥最殘酷的畫面:
拉瑪仰面倒在地上,臉上帶著難以置信的恐懼,面色灰白,兩眼外凸,透著死氣。箭頭從拉瑪頭部另一側穿了出來,兩側的創口處汩汩地淌著紅白混雜的粘稠液體——不要告訴我那是什麼。他一隻手向前伸著,彷彿是要抓住點什麼似的。
他已經什麼都抓不住了。
他已經死了。
我的眼前一陣眩暈,頭腦裡一片空白,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想不出,看不見射來的弓箭,看不見從天而降的岩石,只覺得眼前發生的事情不現實。一個鮮活亂跳的生命,就在前一刻還在同你打趣說笑,立時就失去了生命,成為了一具毫無意義的軀體,這時候你會有什麼感覺?我可以告訴你,你什麼感覺都不會有,甚至連自己的生命都感覺不到。
因為死亡來得太快了。
“啊……”剎那之後,我聽見絕望驚恐的聲音從我自己的嘴裡發出來,然後感覺自己雙手抱住頭蹲在地上,緊閉上雙眼,渾身顫抖不止。一支支帶著風聲的勁箭從我耳畔掠過,隨便哪一支都能輕易地要了我的命。可是我不能動,一步也不能動。一種叫恐懼的東西牢牢抓住了我,讓我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
“傑夫!”是誰?誰在喊我?我不敢睜眼,我真的害怕看見那血淋淋的場面。
“傑夫!!”那個聲音越來越大了,接著我感到有人把我撲倒,摟著我接連打了好幾個滾,然後我感到我已經靠在山壁上了。
“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