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甜,張口噴出了一口腥血。那攻擊我的男子哈哈大笑,想跨過我的身後,進到帳篷裡去。
“你……別想!”我彎著腰,強撐著雙手拖住他的臂膀,猛然一昂頭,大力地撞在他的下巴上。頓時我覺得一陣眩暈,頭蓋骨彷彿頂上了一塊岩石,疼痛難忍。鼻子裡彷彿塞進了一把辣椒,呼吸都覺得一陣發嗆。一道滑潤的感覺沿著我的頭頂安靜地飄過脖頸,滑入我的領口。
恍惚間,我一陣耳鳴,一聲悶哼軟綿綿地傳來,好象來自天邊,又好象原本就來自我的腦海中。隨著這一聲悶哼,我面前的那個大漢僵直了身體倒在地上。他的鼻子不住地往外冒著血泡,似乎有幾顆牙齒脫落了。
我漫無目標地揮舞著雙拳,氣喘吁吁地堵在帳篷外。又有更多人撲上來,我終於無力抵抗,連續中了幾記重拳,被幾隻強壯的大腳用力踩在地上。三支長槍緊緊地抵在我的咽喉上,劃破了我脖子,隨時打算穿過我的喉嚨,讓我無法動彈。
這時候,弗萊德也已經被人捆綁了起來。那些愚昧無知的人們不停地將自己的憤怒發洩在我的朋友身上,尤其是在剛才的搏鬥中吃足了苦頭的那幾個。我的朋友毫不畏縮地迎著他們的拳頭,他的眼睛眨也不眨一下,把這些一直沒有停止汙衊自己愛侶混蛋牢牢記在腦海中。
“你們不能進去!”我們掙扎著大喊,“不能進去!不許傷害她!”
自然,沒有人會聽從我們的話。一隻大手伸向門簾,就在他將要拉開門簾的一剎那。
“住手!”一個帶著威嚴的清脆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第十二卷:他鄉 第一百零七章 最後的清晨
在艾克丁和其他幾個年長的部族首領的陪伴下,依芙利娜出現在營地的中央。她頭帶一頂羽冠,脖子上依舊掛著那具由猛獸的牙齒穿成的飾物,手裡拿這一柄雕刻著彩色花紋、頂端還嵌著一塊鏤空的石頭的手杖,頗具威嚴地向我們走來。
她示意人們放開我們,幾個年輕的男人不甘願地服從了她的指示。當然,他們在放開我們的時候動作並不輕柔,在給弗萊德解開繩索時,有兩個人還故意將繩子重新勒緊了一下。弗萊德並沒有介意他們的粗魯,事實上,站在他們的立場,我們可以理解他們的做法。他們有理由攻擊我們,即便在這個時候把我們殺了,我們也沒有更多的話可以解釋。我們的憤怒並不是來自針對我們的襲擊,而是因為對米莉婭讓人椎心刺痛的侮辱。
“外鄉人,你們的醫生也遭受了神罰,這是真的嗎?”依芙利娜嚴厲地對我們說。此時,她並不是那個讓人憐惜疼愛的小姑娘,而是大祭司唯一的直系親屬,所有土著居民的領袖,在場所有人中最受人尊敬的一個。
“她是自願感染疫病的,她正在用自己的身體為您的族人試藥。”弗萊德大聲說。此時他破衣爛衫,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和我所熟悉的那個一貫英俊的年輕將軍完全不同。
“如果你們是友好的,神的懲罰為什麼會落到她的身上?”依芙利娜追問不休,她的表情看上去嚴肅得有些可怕,卻又威嚴得令人信服。
“我再說一遍……”弗萊德漸漸恢復了冷靜,聲音慢慢低沉下來。他擦去嘴角的血跡,緩緩地挺直腰肢,臉上微微露出因肌肉疼痛產生的痛苦表情,“米莉婭是為了瞭解神罰的威力,自願接受這種懲罰。唯有如此,她才能更好地瞭解這種痛苦,從而為您的族人解除這種痛苦。她就快成功了,我保證!”
“你們怎麼能證明這一點?”艾克丁在一旁大聲發話。
“大祭司還活著,而且每次經過米莉婭的治療都有好轉的跡象。”這是我們最難以證明的一點,弗萊德唯有硬著頭皮回答,“如果我們有心要害大祭司,只需要拖延在這裡什麼都不做,他就已經死了。您並不缺少智慧,先生,可以明辨是非。”
那些土著居民中最有威望的人們用長時間的沉默回應著我們,然後他們相互間輕聲說了些什麼,依芙利娜示意大家安靜,然後大聲對我們說。
“我可以暫時相信你們,但從現在開始,你們不得在我們的營地中自由行走,去任何地方有要有我的族人在場。如果你們三天之內不能治好大祭司的病,就將成為倫布理神的祭品,平息神的怒,明白了嗎?”
“這樣的條件太寬鬆了?”
“倫布理神不會對他的祭品滿意的!”
……
周圍傳來許多嘈雜的叫喊聲,那些粗魯的男人們大呼小叫,表示著對依芙利娜決定的不滿。
“這是倫布理神的神器佩帶者的決定,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