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運轉走上了正軌,我們每個人都承擔起了相應的責任:達克拉與雷利著手重建城市的防禦體系;羅爾負責起了城內的治安管理,他的沉默讓他很好地完成了這項工作——市民們大多把羅爾的寡言理解為冷酷嚴峻,而不是羞怯;紅焰對這場無意義地戰爭產生了興趣,違背種族傳統地執意留在弗萊德身邊,成為了我們的客座騎兵隊長——國王的慷慨讓我們有了真正的騎兵——但他坐騎卻仍是那匹異樣的騾子,紅焰早就把他坐騎違反自然法則的血統拋到一邊了,現在誰要是敢當面說他的騾子一句壞話,就要做好被快刀剃光頭髮的心理準備。而那匹騾子也很爭氣,除了卡爾森那匹跛腳的紅馬,我還真沒見過有什麼馬比得上他的的“千里騾”。
羅迪克協助卡爾森(他堅持讓我們這麼稱呼他)訓練我們計程車兵,他們倆在戰場上的戰鬥英姿成為了士兵參加訓練最強的源動力。卡爾森仍舊堅持著對我們的訓練方法,因此每天出入城門的人都能看見大群衣冠不整的軍人們沿著城牆興致勃勃地在玩一種名字叫做“官兵抓強盜”的恐怖遊戲,沒抓住“強盜”的“官兵”和被抓住的“強盜”都要接受卡爾森的“特別指導”,比如說在領子裡扔進一隻大個的毛毛蟲,然後被命令在穿過城市跳入河中之前不許把它拿出來。那群被修理得奄奄一息、滿腹牢騷計程車兵們還不知道,這樣的訓練在戰場上對他們有多重要——如果他們還有機會從卡爾森手中逃出命來上戰場的話。
可憐的弗萊德除了要處理日常的行政事務和接待來訪者之外,還有一個令人不怎麼羨慕的身份——米莉婭小姐的全職病人。作為弗萊德的醫生,米莉婭小姐有權在任何時間敦促他吃藥和休息。這位冷傲的女士十分盡職地履行著自己的義務,她嚴格地控制著弗萊德的服藥、進食和休息時間,從沒出現過任何偏差。最讓弗萊德痛苦的是,無論他身處什麼場合,都必須按時服藥,米莉婭小姐絕對不會給他任何商量的餘地,而我明智勇敢的朋友似乎也對這位忠於職守的醫生沒什麼辦法。就在七天前,弗萊德在檢查全體士兵訓練情況時忘記的服藥,米莉婭還在眾目睽睽之下強行給他灌下了一瓶被我們稱為“辣鹽湯劑”的藥水,然後面無表情地離開了。這種藥水在補血和恢復體力方面效果很好,但味道既苦又辣,通常能夠大劑量使用這種藥物的人只有兩種——最勇敢的人和沒有舌頭的人。當士兵們得知呈現在他們眼前的人間慘劇每天都要定時發生在他們年輕的領袖身上時,頓時覺得自己受到的嚴酷訓練實在是小菜一碟。當然,在米莉婭小姐的悉心照料下,弗萊德的身體在以極快的速度恢復著,當德拉瓦爾侯爵離開時,他已經能夠騎馬了。
我自然也沒有閒著,知人善任的弗萊德任命我為坎普納維亞城的後勤補給官,負責打理軍需物資的積累、排程工作,重新統計核算我們手頭已有的物資數量。這項工作我倒是十分樂意接受的。
原本我以為,我將面對的不過是些簡單的核對接收工作而已,但經過系統的瞭解,我不得不敬佩我的前任在物資管理方面做出的驚人成績,他幹出了大量令人驚訝的不必要的工作。在這個死板的官僚眼裡,這世界上所有的東西似乎都是可以編號入庫的。倉庫中的每一柄長槍、每一頂頭盔都有長達六位數的特殊編碼,而僅僅是物資的編碼表就多達到七隻木箱,這被我那瘋狂的前任得意地稱為“資料庫系統”,聲稱這套系統可以在大批次物資配製時可以將誤差減少到歷史最低點,並從根本上杜絕貪汙行為——當然,這建立在你有足夠的時間去翻越那些足夠壓死大象的帳冊的基礎上。據說這位官員規定:每一件物品在分發時都必須有領取人的親筆簽名,而當物品遺失或損壞後必須由原主遞交一份詳細的物品遺失報告,經從倉庫保管員到他本多達六層的審批,最早十五天後才得允許下發。這一系列的措施的確大大減少了物資管理的差錯率,但同時也對降低工作效率、在後勤保管的崗位上養閒人也有著不小的作用。
經過一段時間的考察,我把大約三分之二的後勤人員踢回了戰鬥編制,取消了物資編碼制度——我沒有在每一支箭桿上刻下長長一串號碼,並且每半年就要全部核對一次的自虐習慣——按照最普通的方法計數入庫,分發物資時每個中隊只需要中隊長簽字就可以取走,出現任何差錯由中隊長本人負責。為了杜絕有人謊稱遺失冒領軍用物資的情況,我對士兵的津貼費發放制度進行了一些細微的調整:將裝備價格加到士兵的津貼中,對士兵裝備進行不定期突擊檢查,如果裝備丟失或者不正常損毀,立刻補充更換,同時將更換裝備所需的費用從士兵津貼中扣除。我得承認,這些措施並不精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