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練的水手繞上側面的纜繩,控制了前艙門左右兩側面的部分割槽域。和他們初次接觸水戰的對手不同,年年在船上漂流的水手們熟練地在纜繩和艙蓋之間穿行著,就像行走在自己的家裡,從對手根本沒有想到的位置上發起了陰險而致命的襲擊。羅爾一擊得手後示意羅迪克適當地後退,在艙裡憋了許久的溫斯頓士兵們根本沒看見最前面的出頭鳥是怎麼死的,看見前面閃出了空擋就掙扎著向後撤的羅迪克衝了過去,剛衝出去幾步,忽然聽見一聲呼哨,從兩旁桅杆和帆影后面忽然伸出一柄柄殺人的利器,帶走了他們的生命,一道道鮮血噴灑原本潔白的船帆上。
前艙門被堵死了,缺乏水戰經驗的溫斯頓人只能從兩側和船尾的艙門進出,向前甲板擠來。狹窄的船舷上擠滿了明晃晃的盔甲,同時也擋住了自己人的去路。卡爾森和弗萊德各自帶著人手及時地堵住了兩側船舷的通道,兇狠的敵人在他們面前就好象是剛學會拿劍的新手,很少有人能正面支撐兩個回合以上。我們的長官卡爾森不停地大聲吼叫辱罵,面孔猙獰可怖,在四處潑灑的鮮血中放縱著殺戮的快意。沒有投機取巧的花招,沒有誘敵深入的戰法,他似乎是純粹依靠著自己的勇力和本能在戰鬥,幾乎每次揮劍都會取走一個敵人的性命。在這狹窄的船舷上,他以一己之力完成了攔截溫斯頓人向前甲板增援的任務,甚至把大群衝過來的敵人向後方壓去。在他身後的水手們幾乎無事可幹,不少人已經轉身投入到別的地方的戰鬥中了。
另一側的弗萊德則是以另外一種完全不同的方式在戰鬥著。他的面頰染上了幾抹殷紅的血跡,神色偏偏又平靜得可怕,似乎迎面而來的並非是活生生的對手,而是一堆堆已經腐爛了的肉塊,在揮刀時沒有絲毫的猶豫和遲疑。殘酷的戰鬥對於他來說已經簡化為一個躲閃、出刀、殺人、抽刀的過程,簡單而有效,透著一絲血腥的妖異。事實上,他根本沒有把過多的精力放在正面搏殺上,而是更密切地關注著整個局面的變化,不時地出聲指揮著我們和士兵向對方防禦薄弱的位置衝擊,給溫斯頓人造成更大的混亂。
我們的突然襲擊把溫斯頓人打懵了。原本即使是我們與水盜人數的總和也還不到戰艦上溫斯頓士兵的一半,可他們攔截黃金玫瑰號時已經徹底打亂了自己的陣腳,而我們一上來就在區域性位置建立了自己的優勢,把敵人的優勢兵力擠壓在後甲板和船艙裡,無力發起有效的反擊,讓我們順利控制了前甲板的局勢。但一切並非已成定局,這場突如其來的水上激戰還存在著一個很大的變數,那就是已經衝上黃金玫瑰號的近一百名溫斯頓士兵。
經過英勇的抵抗,大約水盜們已經只剩下了三、四十個人,而且全都傷痕累累,恐怕過不了多久就要陷入全軍覆沒的境地了。見到自己的戰艦遇襲,黃金玫瑰號上的溫斯頓士兵已經開始回援。雖說現在我們已經完全控制了前甲板,但一旦這群幾乎是我們人數兩倍計程車兵發起反擊,我們將無法抵禦。
水盜們顯然也看出了這個情況,人群中,一個年輕的女人大聲命令著:“退到艙門前,防禦隊形,等待救援。”她穿著緊身水手服,手持一把細長的刺劍,在搖晃的船體上來回遊走,幫助自己的同伴脫離溫斯頓士兵的包圍,不時兇狠地將面前的敵人刺個對穿。她的頭上包著一塊粉紅色的頭巾,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發散著與這滿目血腥不相稱的柔情。在她的努力下,原本散落在甲板各處的水盜們逐漸聚攏在船艙門前,圍成了一個半圓形的防禦圈。在他們背後,艙門欄杆的縫隙裡露出幾十張小臉,竟然全是些孩子。孩子們驚恐地望著甲板上的撕殺,不時發出驚恐的喊叫。
“美女!傑夫,看見了沒有,水盜頭居然是個美女!”我身邊的紅焰頓時情緒高漲,兩眼放光,手上更是賣力地砍殺起來,我們腳下立刻多出許多缺手少腳的屍體來。
“紅焰,傑夫,帶十個人上黃金玫瑰號,拖住他們,一定要拖住他們!”弗萊德一刀砍下一個敵人的頭顱,轉身大喊!
不待弗萊德多吩咐,紅焰高喊了聲:“好小夥子們,跟我來啊!”翻身砍下一根帆纜,拉起半截纜繩向黃金玫瑰號蕩了過去。盪到最高處,他鬆手倒翻了個跟頭,異常瀟灑地落在甲板上,隨即抄刀在手,挽了個刀花,長嘯一聲,報出了令人昏闕的名號:“我就是擁有火一般熱情和豪邁的傳奇遊俠,傳說中的正義鬥士,生命和自由的堅定捍衛者,英俊勇敢的精靈紅焰,前來解救危難中的美麗女士。你們這群粗鄙陋俗的卑微生命,最好把手中的武器放下,我允許你們安全地離開,否則……”
沒等紅焰說完,一群溫斯頓士兵已經揮劍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