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1)
(1)重回上海
這幾天,我已經養成了看到Taiki和Airbina主動講故事的習慣。
周遭的生活,讓我開始融入了美國的文化中,我貪婪得吸著華盛頓的空氣,曬著華盛頓的陽光,享受著華盛頓的文化氣氛。
這一次在G大的圖書館,由於是週末,來看書的人很少,都在圖書館做作業。而我特意選了這個地方,是為了能讓我的敘述更富有文采一些,就算是沾點圖書館裡的文氣也挺好的。
很快,大雪之後就迎來了考試,好在我天資聰慧,雖然成績不怎麼好看,好在所有學科都及格了。不過發現上大學最大的好處,就是隻要你考上了大學,不管你考多少分,父母都不會去管你。所以大學對一些學子來說是個天堂。
考完試之後,就要放假了。我買了回程的火車票,春運高峰,一票難求。好在買的早,不然連火車票都買不到。
這個火車票有多珍貴,我自己明白。我知道米安妮不會有辦法弄到火車票,因此替她買了一張回來。
就在米安妮還沒跟我說託我買火車票的時候,我給她一張火車票,她倒是感動的眼淚奔流,這點讓我突然不習慣了。我給米安妮買火車票,不是因為想去賺她的眼淚,而是我不想讓她在茫茫人海中排隊買票那麼辛苦。
“謝謝,於秋。”米安妮在宿舍門口對著我說。
我笑著走開了。我知道我說什麼都不可能改變米安妮的想法,所以唯一能做的事,就是把這一切交給時間。
就在回上海的那一天,北京格外的冷。而且再大的太陽掛在天上,再耀眼的光芒也帶不了一絲的溫暖。
看到米安妮吧自己包裹得和粽子一樣。我覺得她的打扮很誇張,沒心沒肺的笑著。然後將米安妮的行李和我的行李塞進計程車後座。讓計程車載著我們到火車站。
進火車站後,發現人誇張的多,幾乎所有的人都從四面八方趕來,都踏上了回鄉的征途。這些人有些象我這樣在異地求學的孩子,有些是外出打工謀生活的,有些是來北京旅遊的等等,隨後形成一股返鄉的大軍。我再一次被中國龐大的人口結構深深的震撼了。
我把行李箱塞進床下,不滿嘟囔著,“早知道買飛機票算了。”
“呵呵。”米安妮笑了下,“於秋,反正火車票也買好了。將就一下就行。”
“也對哦,我們可是舒適的軟臥票。相比之下,比上不足比下有餘。”我樂呵呵得說著。
米安妮用手指了指我腦門,“你就貧吧。”
一路上,我和米安妮的話不多。事情發生的太快,從去北京和回上海間隔的幾個月的時間裡,我們完成了從戀人到朋友的過度。看著人家在“進步”。而我和米安妮卻“退步”了。從戀人退到朋友這個位置,這個滋味很不好受。
一想到在麗江,米安妮苦心營造釀出來的感情,本來約好一輩子在一起,結果就在來了北京之後發生了變化。發生在我身上的故事總是那麼戲劇化,長期讓我有一種被命運擺弄的感覺,就像演悲情片的一個主角。
米安妮安靜的坐在我面前,笑得無比燦爛地摁著手機,不知道給誰發簡訊,發得如此開心,以致她臉上一臉的陽光。
我用手去摸火車窗,外邊的天空突然一下子灰濛濛的。然後外邊的雪花越落越急,我用指尖觸控那扇窗的時候,清晰感受到指尖有種冰冷的感覺在傳遞,一直傳到我心裡。
我猛地收起手,彷彿觸電了一般。
我曾在想,如果沒有米安妮,現在的我會是什麼樣子?可是這些假設都難以去求證。因此我對著我面前笑得春暖花開的米安妮,一臉的茫然。
“你在給誰發簡訊呢?”我問。
“不告訴你。”米安妮看都沒有看我,笑得更加燦爛了。這讓我更加好奇,是什麼簡訊讓她如此開心。
“男的還是女的?”我追問。不過自然不用問,肯定是個男的,果然,米安妮的回答證實了我的猜想。
“是男的。”
於是一種頹然的感覺就在心裡邊滋生,然後靜悄悄得蔓延開來。我不自然地將頭別過去,看著窗外的風景。隨後發現倒退的景色讓視覺更加疲勞。
就在一低頭的剎那,我發現我手機居然有一條未讀簡訊。迫不及待得開啟它。卻失望了。
是王曼曼的簡訊,不長,也就幾個字。於秋,祝你一路順風。
突然發現此刻的我頭上有一層層籠罩在頭頂上的陰霾。需要有人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