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宅閨房中,一位容貌清雅、身著淡紫羅裙的美麗女子正在床邊悉心照料著自己剛剛入睡的孩兒。這男嬰才過週歲,看上去白白胖胖。嬌嫩的肌膚十分若人憐愛。
那女子坐在床頭。越看越是喜歡,臉上洋溢著無盡的幸福,嘴角掛著抹不去的一絲甜蜜笑容,忍不住俯身在兒子胖嘟嘟的粉面之上親了一下。
其實,就在窗外。一個五官俊朗的男子也正在關注著屋中這對母子。此人正是霍京,這處深山別院便是他的住處了,而屋中的女子是他的妻子秦婉卿。
此刻的霍京臉上佈滿了愁容,那眉心的“川”字愈發明顯了。他站在窗外,默默凝視著自己的愛妻嬌兒,心中竟不由得湧起了一絲愧疚。
心中略感酸楚的霍京不禁低頭輕嘆了一聲,隨後深吸了一口氣,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緒,將臉上了憂慮、仇怨以及愧色都統統藏了起來,只留下一絲略帶溫情的笑意,推門跨進了閨房。
秦婉卿見自己的相公回來了,忙站起身來,親暱地迎了上去,夫妻二人親暱地低聲閒談了幾句。婉卿雙頰豔紅如熟透的櫻桃,明眸之中柔情似水,鶯聲燕語簡直能將霍京的心都融化掉了。
而此時的霍京神情平靜,目光溫存,嘴角帶著進門前邊擺好的笑容,手臂輕攬著婉卿的如柳的腰肢,對妻子關懷備至,簡直與白天在保國寺中的那個霍京判若兩人。
霍京簡單地與婉卿寒暄了幾句,又到床前看了看自己的兒子,這才拉著妻子的手,將她帶到了另外一個房間。
“婉卿,我過幾日要出門一趟,辛苦你在家好好照顧咱們的孩子。”霍京儘量語氣平和地言道。
而秦婉卿一聽此言,卻是花容失色,上前一步,緊握著霍京的手貼在自己的胸口,紅唇顫抖著問道:“怎麼,你又有生意了嗎?”
霍京嘴角機械地一動,淡淡一笑,朗目微狹,遲疑了一下才答道:“嗯,算是吧。”
這樣的回答讓秦婉卿心中一涼,她不禁雙手握得更緊了,明眸閃動,悽楚萬分地輕嘆了一聲,柳眉微蹙,緩緩言道:“相公,並非為妻多嘴,只是如今咱們有了孩子,所以為妻真是害怕啊!”
只這兩句話卻如鋼針一般刺進了霍京的心,他只覺得心頭刺痛,臉色逐漸陰沉了下來。他展臂將妻子攬如懷中,嘴角一撇,冷笑著言道:“傻話,有為夫在,你不必害怕!”
那秦婉卿依偎在霍京的懷中,緊閉起了雙眸,享受著來自親人的溫暖,口中卻仍幽幽地嬌聲言道:
“相公啊,為妻知道,這些年來,你為了重振霍家付出了不少的心血。如今咱們總算是有了些積蓄,而你那生意也著實危險,你每一次出去,為妻都時時刻刻地為你提心吊膽,生怕你有什麼閃失。這樣的日子太難熬了……”
婉卿的聲音逐漸顫抖起來,一滴滴的晶瑩的淚珠從眼眶中滾落,她哽咽著再也說不下去了。
霍京耳邊聽著妻子的殷殷心語,心頭湧起一股暖意,劍眉縱了又縱,險些感染了妻子的悲傷情緒。但他仍緊咬著牙關,挺起胸膛,儘量讓自己平靜下來,手掌請撫著婉卿的秀髮,假裝輕鬆地笑道:“婉卿,是你太多心了。”
一聽這話,秦婉卿揚起精緻的臉龐,深情地望著霍京,聲淚俱下地言道:“相公,為妻不求榮華富貴,但求能與你白首偕老啊!”
霍京心中又是一陣感動,他低下頭,久久凝視著婉卿,不再答話。而就在婉卿再次輕啟朱唇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他突然用自己厚實的嘴唇封住了婉卿微微張開的嬌嫩雙唇。
朦朧的月光照耀著兩個人俊美的臉龐,溫柔的夜風吹拂著屋中此刻的纏綿。唇齒交融的那點甜蜜讓婉卿漸漸淡忘了自己方才的那點憂慮,只沉浸在這一刻的幸福與美好當中無法自拔。
而此刻的霍京雙臂用力抱緊婉卿,霸道地肆意擁吻,直到妻子發出了沉悶的呻吟聲,他才緩緩放過了妻子的雙唇,但仍意猶未盡地輕吻著婉卿的額頭、臉頰、玉頸……
“婉卿,相信我,我們一定可以白頭到老的,我會萬事小心,為了你,為了我們的兒子!”霍京忘情地表白著,那雙眸之中盡是堅毅。
安慰好了妻子,霍京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白日裡的那個光頭男子早已等候多時了。他是霍京的心腹家丁,外號“光頭青”。
“青子,你都打聽清楚了?”霍京謹慎地關閉好房門,這才冷冷地問道。
光頭青低著頭,認真地抱拳回稟道:“是,莊主。我都細細打聽過了,那個紅衣女子是八府巡按文必正的妻室,名叫‘白玉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