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薛氏微微頷首,向著兒子露出一個寬慰慈祥的笑容。段天廣知道,母親也像他一樣,堅信文夫人會平安歸來。
段天廣見母親的情緒又所好轉,趕忙趁機試探著言道:“娘,我聽說嘉懿今天大發脾氣?”
薛氏一聽這話。低垂下眼簾,又長嘆了一聲。一臉愁容地言道:“她啊,這兩天也不知怎麼了,這性子是越來越古怪了。”
“呵呵,這孩子是讓您給寵壞了。”段天廣笑著附和了幾句,卻又收斂了笑容,偷眼瞥著薛氏,繼續言道:“不過嘉懿還是十分懂事的,孩兒今天見她特意給那師爺劉飛送去了上好的龍井呢。”
薛氏一下子便聽出了這話裡的含義,眉頭一皺,轉頭望著段天廣,認真地問道:“有這事?”
段天廣假裝輕鬆地朗聲大笑,答道:“那還有假?屋子裡的人都看見了。”
薛氏的臉色漸漸變得陰沉起來,鼻子裡“哼”了一聲,搖頭嘟囔著:“哎,這可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段天廣見母親明白了自己的用意,又急忙替嘉懿解釋道:“呃,娘,這事您也不必太介意,或許嘉懿只是一時新鮮罷了。”
薛氏白了段天廣一眼,不屑地言道:“哼,這個小冤家新鮮一時就夠咱們受的了!還想怎樣?”
段天廣被母親的威嚴鎮住了,卻又不甘心地試探道:“要說這劉公子也算是一表人才,滿腹詩書,只是咱們嘉懿怕沒有這個福分了。”
薛氏冷笑了一聲,眯起杏眼問道:“哼哼,那劉飛心中已然有了那個丫頭?”
段天廣無奈地苦笑著,微微頷首,漸漸低下頭來,不再言語,心中暗暗惋惜不已。
薛氏見段天廣良久默不作聲,知道他心中在為嘉懿擔憂。那薛氏眼眸飛快地眨動了幾下,略略調節了一下情緒,轉頭望了望窗外那陰沉沉的天,口中自言自語道:“哎,看這天色,只怕不好,少輝他們也該回來了吧?”
段天廣也朝窗外瞟了一眼,點頭言道:“嗯,少輝那孩子辦事穩重,也極通天象,相信這兩天就會下山了。”
薛氏微微點著頭,望著窗外的漆黑的天空若有所思……
夜色漸深,天氣更顯悶熱潮溼,濃密的烏雲佈滿天空,根本找不到月亮的影子。
文秀正要早早睡下,卻發現文小寶悄悄地站在了自己的房門口,一副委屈的樣子,用小手背使勁揉著兩隻小眼睛。
“小寶,怎麼還不睡覺呀?”文秀走過去,拉著小寶的手問道。
“我睡不著。”文小寶嘴邊撅得老高,懶懶地答道。
文秀俯下身,伸手攬住小寶的腰身,溫柔地問道:“為什麼呀?”
小寶一把摟住了文秀,怯怯地說道:“呃,以前都是娘陪著小寶睡的,可是今天……”
小寶越說聲音越小,最後終於說不下去了,那眼睛裡含著瑩瑩的淚珠,馬上就要掉了下來了。
文秀心頭一酸,是啊,這個孩子驟然離開了自己的母親,怎能安然入睡呢?她趕緊將小寶抱到了自己的床上,用手點著小寶的鼻子,柔聲言道:“那好,小寶今後就和爹一起睡,好不好呀?”
“好!”小寶一聽,高興地點點頭,翻身就滾到了床的最裡面,乖乖地閉上了眼睛。
文秀望著可愛的小寶,心中頓覺壓上了千斤巨石一般,她戀愛地用手輕撫著小寶的額頭,暗想,若是萬一找不到玉嬌姐,那小寶豈不是又要失去母親了?若是玉嬌姐有什麼不測,那小寶今後便成了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了。這對一個年僅六歲的孩子來說豈不是有些殘忍了?上天為什麼要這麼苛待這個孩子呢?
失去親人的滋味,文秀穿越之時就曾嘗過,因此,她暗下決心,定要儘快找尋到白玉嬌的下落,絕對不能讓小寶這麼小就失去母親。
想到這裡,文秀寬衣躺在了小寶的身邊,早早地睡下了,腦子裡卻不禁還在計劃著明日的找尋路線。
文秀剛剛躺下,就覺得有一隻溫熱的小手抓在了自己的胳膊上,轉頭一看,原來是小寶,他已將自己的手臂抱在了懷中。
文秀微微淺笑,輕聲言道:“睡吧,小寶,有爹在呢。”
文小寶不作聲,也沒睜開眼睛,只將文秀的胳膊抱得更緊了,那小臉一下子貼在文秀的肩頭。
兩個人剛要入睡,只聽屋外“咔嚓”一聲巨響,震耳欲聾,文秀和小寶同時驚醒了。
緊接著,窗外又是一道白光閃過,雷聲轟鳴,一聲接著一聲,嚇得小寶一頭扎進了文秀的懷裡,緊緊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