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勝沉默不語,實則心中驚濤駭浪起伏。
林韻面色蒼白,自知不能抵擋這無數劍氣。
而李牧龐峰等人,則已被無數劍氣驚住。
那紫衣邪君只在青衫真君捲起數位邪宗弟子時,眼中閃過寒意,但幾個御氣弟子的生死,無關緊要
,若是眼前這人當真有那本領能夠添上一筆助力,那麼,就是把這數百弟子殺盡,又有何可惜?
紫衣邪君有心試探凌勝,但轉念一想,就是試探之後,也不能如何。凌勝若有本領,自然能夠添上
一筆助力,若無本領,就是揭穿了他,打殺當場,也無用處。
再者說,地火漸漸湧起,時候不多,也容不得他去試探。
“古庭秋號稱地仙之下第一人,天地世界,乾坤之中,地仙以下無人敢與之爭鋒。”青衫真君語氣
間甚為驚歎,說道:“本以為此言略有誇大,今日我二人聯手,仍然不能破此劍幕,可見古庭秋,不愧
於這等名頭。”
以一道隨手佈下的劍幕,擋下兩位顯玄真君,委實非同凡響。
凌勝曾觀閱古庭秋手稿,那篇手稿至今還在身上,心知古庭秋此人臨近於劍仙之境,厲害萬分,但
此刻只見一道劍幕,不見真身,仍然把兩位顯玄之輩擋在此地,寸步難行,這才知以往對古庭秋的重視
,仍是輕了。
青衫真君說道:“你的劍氣徒手而發,與尋常的劍修毫無相同之處,但卻銳利無比,甚至比之於我
的手段,更要厲害,有你相助,興許真能破去這道劍幕。”
凌勝沉吟良久,道:“我如何信任你們?”
紫衣邪君哼了一聲說道:“你沒得選擇,且不說我二人聯手,必然能夠殺你。退一萬步而言,就算
大家相安無事,但是不能破了劍幕,就不能活著離去,到時必死於此。你區區御氣,死便死了,但我二
人乃是顯玄真君,可不想給你陪葬。”
青衫真君接著笑道:“因此你大可放心,劍幕破去之前,我等定不出手。”
凌勝問道:“劍幕破去之後呢?”
青衫真君笑道:“劍幕破去之後,若說我等不會出手,你可信?”
凌勝道:“不信。”
“那不就是了?”青衫真君笑道:“劍幕破去之前,相安無事,劍幕破去之後,大家離山,從此各
有天命,再無束縛。”
紫衣邪君面上露出幾分嘲色,一閃而逝。
凌勝冷冷道:“既是如此,那我為何要與你們一併聯手,破此劍幕?如此豈非是我自掘墳墓?既然
你二人這般沒有誠意,那便一齊赴死,有兩位顯玄真君為我陪葬,雖然分量不夠,但勉強也足。”
“兩位顯玄真君為你陪葬,還稍嫌不足?”青衫真君大聲笑道:“都說天賦異稟之輩,都是目空一
切,自大無比,此言不假也。”
凌勝沉默無言。
紫衣邪君淡淡道:“既然你號稱可比顯玄,既然你如此自傲,難道還沒有自信在我二人手下活命?
再者說了,留在這兒,必死無疑,出去之後,你倒未必就會死在我二人手裡。”
凌勝默然良久,才道:“我應下了。”
劍幕是古庭秋所佈下,對於這個只聞聲名,未見其人的人物,無論是兩位顯玄真君,還是凌勝,都
不敢大意。
即便是一道劍幕,也不敢大意。
青衫真君隨手一揮,打出一記手印,瞬息大如磨盤,通體似青霧凝結,打在那劍幕之上。
劍幕陡然放出萬道劍氣,將這磨盤一般大的青霧手印擊滅。
凌勝眼瞳一縮。
三人對視一眼,齊齊出手。
青衫真君打出青霧手印,併合了自家真玄法相,盡力施為。
那紫衣邪君亦是合了真玄法相,全力去攻劍幕。
凌勝一呼一吸,身上迸射出三十道劍氣,擊在劍幕之上。
轟然炸響!
宛如天崩地裂!
無數岩石滾落,巖壁開裂出無數裂痕,密密麻麻,如蛛網一般。
一眾修行人屏息望去。
劍幕依然在。
李牧喃喃道:“依然在……”
不僅是李牧龐峰,就是那些邪宗弟子,也都露出絕望之色。
兩位顯玄真君,一位劍氣凌厲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