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王羽醒來後,在後院劈了三百劍,給自己增加了不少劍氣。
洗漱完,便離開鐵匠鋪,往涼茶攤走去。
如今鋪子已經不做生意了,他將前面那些剩下的存貨以低價賣了出去。
走出黑木巷,私塾已經響起朗朗讀書聲,安仁趴在窗臺上,搖頭晃腦的聽陳先生給孩子講課。
見到王羽,咧嘴一笑,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個油紙包住的吃食。
“給水兒送去,裡面有幾個肉餅。”
王羽吐槽道:“我天天給你送,怎麼沒見給一點辛苦費啊。”
安仁翻了個白眼,要不是他早晨得來這裡幹活,怎麼可能把這討好姑娘的事情給讓出去。
“趕緊送去,你還想要辛苦費?我一天在這裡拿多少錢你又不是不知道。楊大嬸都按照每天賣出去的茶,給你分紅了,居然還想著惦記兄弟這三瓜兩棗?”
王羽想說親兄弟還明算賬呢,但安仁已經不耐煩了,揮舞著掃帚趕人。
無奈,他提著油紙離開了私塾。
路上碰到一個急匆匆趕路的青壯漢子,模樣跟安仁長得挺像。
王羽認識這人,是安仁的哥哥,安平。
點點頭打過招呼,他沒有多想,直接離開了。
安平自然認識王羽,只是此時心裡滿是焦急,根本顧不了這麼多。
快步跑到私塾,看到安仁後他輕輕呼了口氣,儘量平穩情緒。
“醜娃,咱娘,快不行了。”
聽到腳步聲轉頭的安仁,看到自家大哥後,正要招呼,沒成想居然聽到這麼個訊息,手中的掃帚啪嗒一聲掉落在地。
“什…什麼?”他不可置信的問道。
安平嘆了口氣,“咱們趕緊回去吧,她老人家這會兒惦記著你呢。”
安仁腦袋發懵,勉強穩住心神,“我去和陳先生說一聲。”
“我知道了,你快回去吧。”
不知何時,一身長衫的陳先生現在門口,手裡拿著書,滿臉擔憂的看著他。
想了想,他還從懷裡掏出一個錢袋子遞了過去,“這裡有一點錢,你先拿去應急,請個大夫。別忙著拒絕,就當是你欠我的,以後給私塾灑掃還上就是。”
安仁咬咬牙,有心拒絕,但一想到自家母親,話卡在喉嚨裡怎麼也說不出來。
他顫抖著跪倒在地,“多謝陳先生!”
胡亂用袖子擦了擦眼睛,安仁拿著錢袋,和安平一路小跑著回了家。
……
涼茶鋪,王羽到來時,楊青花已經準備好早點,正等他過來吃。
幾個肉包子,一大碗白粥,還有幾碟自家醃製的鹹菜蘿蔔。
將手裡的肉餅放在桌上,王羽對水兒笑道:“你看看這個安仁,每天忘了什麼都不忘給你送吃的,我看啊,你們兩乾脆就成了吧。反正都知根知底,也不怕他欺負你。”
水兒被說的滿臉通紅,狠狠瞪了王羽一眼。雖說最近安仁的確變了些,但真要談婚論嫁,她還沒有心裡準備。
將肉餅小心收好,水兒扭轉身子,自顧自喝粥,不看眼前嬉皮笑臉的傢伙。
楊青花在旁笑道:“其實安仁的確不錯,否則陳鐵匠不會讓他進門的。乖女兒,和娘說句實話,有沒有動心啊?”
水兒被說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粥也不喝了,站起身狠狠跺腳,“娘!你也欺負我。我不理你們了!”
說完一路小跑離開鋪子,躲家裡去了。
王羽哈哈大笑,比起以前來,這裡的人要純粹的多,沒那麼多花花腸子。
尤其是女子嬌羞時,無論年齡大小,總讓人心情愉快。
楊青花問道:“你覺得安仁真的能和咱家水兒湊一對嗎?”
對於這孩子,她也算是看著長大的,又有陳大錘說過的那些事,所以並不像別人那樣,對安仁心存誤會。
王羽撓了撓光頭,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不過內心深處,他還是非常希望兩人能在一起的。
“應該可以吧,安仁不會讓人失望的。”
楊青花摸著下巴思考,“我也覺得行,改天找機會和安家大娘說一聲去。”
頓了頓她繼續道:“你把我女兒羞走了,今天她那份活你要幫忙幹。等過兩個時辰,咱們要給鎮外二十里外的莊子送點錢過去。平時都是水兒乾的,今天就交給你了。”
王羽苦笑,這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