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子的溫文,身邊依偎著的是百花樓的老鴇林豔娘,沒有濃妝豔抹,一身的素服,看上去像是平常人家的閨女,平時的風塵味隱得一丁點都不留。
她豎起食指,在嘴唇做了個噤聲的舉動,讓他不要發出聲音,怕驚動了房裡人。
阿清好奇地學著她的樣子,也豎起食指在唇瓣前,吹出一口氣來,堅定地點點頭。
“阿忌,你終於來了,豔娘一直在等你。”
只聽房裡傳來婉轉如黃鸝般的聲音,聽在耳裡似乎有一絲絲的哀怨之感,應該就是林豔娘,讓陳清卿覺得沒什麼興致地靠站牆角里,懶得去聽什麼壁角,上次在百花樓,還有在南宮世家,聽到的壁角,都讓她非常尷尬。
阿清比起她來,更沒有興致,手臂一伸,摟上她的腰,整個人依賴地貼著她,眼睛裡亮晶晶,彷彿眼裡就只有她一個人般,全心全意地陪著她。
角落裡的風有些大,吹得她幾乎蜷縮起身體,便任由他攬住身體,火熱的身體之於她,不下於一個火爐,讓她貪婪地靠著,心裡卻是詛咒起裡面的兩個人,怎麼還不出來,不知道要在這裡等待多久!
房裡溫暖如春,房門窗戶緊閉,隔絕了冷意的侵襲,兩個依偎在一起,相互摟住腰,耳鬢廝磨了一會,才微微拉開一丁點的距離。
“想見你一面還真是不容易。”屈無忌親吻著她的面頰,想起這些年來兩人聚少離多,難得如今日一般,兩人相偎一起,聲音裡多了一絲忿恨,溫文的面容陰暗了許多,“若不是被柳風骨老賊發現你,我也不必殺了這老賊!”
這話讓貼著牆角幾乎要縮成一團的陳清卿精神了許多,瞪大眼睛,耳朵豎將起來,意圖把裡面的話全部聽入耳裡,不放過一絲一毫,心中無限感慨:想那柳風骨雖是偽君子,到底還是一派之掌門,竟是為了此等微不足道的理由讓手下的大弟子給殺了!
她下意識地摸摸自個兒的下巴,盤算著把這個訊息告知包聽聽,她的《江湖名錄》不知道會不會脫銷?嘴角扯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她張開嘴,拉過阿清的手臂咬了一口。
阿清被咬疼了,癟著嘴兒,忍痛著不發出一點聲音,眼睛裡已經泛起了水意,可憐兮兮地瞅著她,彷彿在指控她的殘忍!
她給予一個回報,親呢地抱住他的腦袋,往懷裡一帶,輕柔地拍拍他的背部,算是給他一個安慰,反正柳風骨都是屈無忌殺的,再殺幾個華山弟子應該算不得是什麼不可思議的事吧?她垂下眼瞼,擋住眼裡的精光。
“老賊太可恨,居然想要你去陪他!”屈無忌憶起當日柳風骨的無恥嘴臉,抓住情人纖纖玉手的大手不由得加重了一絲力道,“這些年來,我忍氣吞聲,他根本沒有把我這大弟子放在眼裡,還想把掌門之位傳給嶽無忌這廝,不殺他難解我心頭之恨!”
陳清卿是知道嶽無忌的,當初教訓了一次嶽無忌,還讓柳風骨這個愛包庇的人,給明裡暗裡嘲諷一番,讓她從此明白像柳風骨這種明面上看著坦坦蕩蕩的君子,其實最小心眼,而且又記仇!
“他已經死了。”林豔娘靠著他的肩膀,柳風骨的嘴臉,她身在百花樓,見得多了,厭惡得緊,柔情似水的眼眸愛戀地撫過他臉龐的每一處,遲疑地問出口,“我還是覺得有點不安,把殺柳風骨之事推到陳清卿的身上,真的會沒事嗎?”
“她確是上過華山,若不是使出名聞江湖的渡鳥術,我還真認不出來一個老婆子竟然是陳清卿。”屈無忌安撫地摸過她光滑柔嫩的面部肌膚,溫文面容裡的陰暗之色褪去,顯出幾分得意來,“有什麼可擔心的,她生性古怪,江湖裡除少林與武當之外,誰會相信她沒有殺人?如今少林寺的禿驢已經圓寂,少林寺根本無暇管這事。”
“她可是容若的師妹!”林豔娘經營百花樓多年,形形色色的人都見過,什麼醜惡的嘴臉都看在眼裡,想到已經淡出魔域的主子,她還是有點忌憚的,不敢正大光明地站出來與她的師妹作對。
屈無忌摟住她的纖纖細腰,臉湊過去,親吻著她的臉頰,聞言,到是胸有成竹,“容若算是個什麼東西,不過是讓皇帝陛下從皇族裡剔除出來的罪人,她若是有異動,不用我來出手,那位皇帝陛下第一個就饒不過她!”
陳清卿覺得這個屈無忌的聲音實在刺耳得緊,看來虛偽還真是華山派的特產,一個柳風骨是這樣子,再來個屈無忌還是這樣子,還是嶽無忌好一點,品性不好,就直接表現出來,至少沒裝得像個君子一般。
林豔娘像有些放心了,不過沒一會兒,她卻是推開他一些,“玉清怎麼辦?她說不知道圓月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