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徐子雄嗤之以鼻的挑了挑眉毛道:“還以為出了多大的事兒?大呼小叫的,開業就開業,濟世坊那鬼地方,平時半個人影都沒有,開業了能對我們造成什麼威脅?”
那先生頭上滲著冷汗,言道:“少掌櫃的有所不知,前陣子城南的百姓嫌本堂診費貴、藥費貴,已經有不少人去了濟世坊求診,而就在昨天夜裡,濟世坊花大價錢請來了山上的道士作了一場法事……”
“那又如何?濟世坊那破地方還能翻了天不成?”不等先生把話說完,徐子雄極為不悅的斥責起來:“劉三句,你腦子裡面是裝屎的?不知道眼下什麼事最重要嗎?莫先生交待你的事不去做,管濟世坊幹什麼?”
聽著徐子雄的訓斥,先生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待到徐子雄說完,已是大汗淋漓:“少掌櫃,且聽劉某把話說完,那濟世坊今日推出了一種新藥,說是數日前從祖上的傳典中發現的秘方,療效十分不錯的樣子。”
“祖傳秘方?”
徐子雄和陳鴻傑同時皺眉:“什麼秘方?”
“這個……好像叫一品金創藥……”先生回答道。
“一品金創藥?”徐子雄唸叨了兩句,哈哈大笑道:“哈哈,可笑,不過是在金創藥前面加了個不錯的名字,就能成仙藥了?真是不知所謂。”
先生唏噓道:“少掌櫃的,不僅如此,那濟世坊打出旗號售賣靈藥不說,還揚言三日內免費看診,藥費折半出售,端的是吸引了不少人,少掌櫃的,您親自去看看就知道了。”
“什麼?媽的,濟世坊這是在跟我徐家作對啊。”徐子雄聽完頓時炸鍋了。
三日內免費看診,對於尋常百姓家來說簡直是極大的福音,只花一半的藥費就能買到平時治癒某種疾病的藥材,這等於是將城南徐家的生意硬生生的搶走了一大半。
陳鴻傑也說道:“徐兄,濟世坊此舉雖然對我們競選天南商會會長造成不了多大的影響,但如果任由他們發展下去,城南這片可就麻煩了,他們太識好歹了,竟然在老虎頭上拔毛,依我看不如儘早的處理掉。”
徐子雄也坐不住了,說道:“近日為了天南商會的事,爺爺讓我們收斂一點,我才沒動他們,沒想到他們竟然膽敢騎到本少的頭上作威作福,你說的對,這個濟世坊不能留,走,跟我去看看。”
……
咚咚嗆……咚咚嗆……
當風絕羽和上官若夢的馬車駛入城南小街的時候,宣天的鑼鼓聲便由遠極近的傳了過來,那喧鬧鼎沸源頭時而傳來陣陣叫好聲,正是濟世坊左右鄰居出來觀禮,看到濟世坊請來耍舞長龍的隊伍而時暴起的歡呼聲。
“小姐,好像很熱鬧啊。”
杏兒興致勃勃的掀開了車簾向外望去,雖不至於人山人海,倒也看到人頭攢動、絡繹不絕,濟世坊門前的街道本就不如中央大街寬敞,這會已經是人滿為患了。
時值清晨剛過,街道兩邊的攤販早就出來佔據了街道的有利位置,藉由濟世坊開業大典,倒是火了他們的生意,再加上他們賣力的吆喝,更是吸引了路上的行人朝裡面擁擠觀望。
馬車已經進不去了,三人索性下車,步行而去。
到了濟世坊門前,三人看到一支八人的鑼鼓隊分立兩旁,那拿著木錘的漢子正光著膀子拼命的敲打著鼓點
咚咚嗆……咚咚嗆……
鑼鼓聲聲,伴隨著此般節律,街道中央一支六人的長龍小隊翻轉挪騰、繞來走去,將長龍舞的活靈活現,時而玩個花樣,長龍宛若活了一般驚起陣陣的叫好聲。
濟世坊大門用火紅的朱漆重新刷過,寓意著生意紅紅火火,敞開的大門兩旁,更是用著高高的木架支起兩條巨大的紅色綢帶迎風招展、裂裂作響。那門眉上有著一條紅綢遮蓋的巨大篇幅,顯然是重新定製的,寬六尺、長四米,格外的碩大。
門前李義德、李瞳兒、蕭遠山各自換上了喜氣洋洋的新衣迎來送往,寒暄不停,幾個面生的小夥計也在鋪子裡走來走去,熱情的招待著尋診問藥的百姓。
濟世坊本就不是什麼世家的產業,自然沒有什麼有頭有臉的人物前來恭賀,只有平時跟李義德關係不錯的老鄰居有的提著一籃子雞蛋、有的拎著一扇剛切下來的豬排前來道賀,除此之外因為最近濟世坊厚德仁施,倒也使某些窮苦人家忘卻了鬧鬼的陰影,這一折騰起來,倒顯得異常的和諧熱鬧。
風絕羽三人見縫插針的從人群外面擠了進來,上官若夢特別注意到了紅綢上書寫的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