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寶淡淡道:“某之所以這麼說,手頭肯定是有證據的,這也是南安伯的意思,難倒你敢質疑他老人家嗎?”
施琅一窒:“這個……”
馬寶厲聲大喝:“來人!”
“到!”只聽到一陣大喝,立即就有二十來個渾身鐵甲,手執兵器計程車卒湧進帳來,將寧鄉軍教官團團圍住。
雪亮的刀子架在教官們的脖子上。
這下,大家都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秦易眉毛一揚,道:“馬參將,你這是在做什麼?”
施琅也是大驚:“馬將軍,教官們可不是咱們鎮海軍的人,就算要行軍法也行不到他們頭上。再說,教官們每戰必衝鋒在前,若連他們都臨敵不前,咱們這些落在後面的還不愧死了?”
是啊,不管是哪一場戰鬥,不管面隊著怎麼樣兇狠的敵人。只要衝鋒的號令下來,教官們都會第一個提著兵器衝出去,大吼:“跟我上!”而不是:“給我上!”
也因為如此,鎮海軍計程車卒們才會如此賣命,鎮海軍才會有如今這般勇猛。可以說,教官團才是鎮海軍的魂魄。
有施琅帶頭,眾鎮海軍的將領都鬧起來:“馬將軍,是不是弄錯了?”
“快放了教官。”
“不可能,不可能。”
……
而教官們則都吃驚地看著周圍明晃晃的刀劍,顯然有些發懵。
“鬧夠了嗎?”馬寶大喝一聲,如同響起一道霹靂,“鬧夠了就聽我說下去。”
這一聲如此響亮,立即讓大帳中安靜下來。
馬寶突然冷笑一聲,反問:“誰說我要治鎮海軍教官臨敵不前,作戰不力之罪了,當南安伯在後方行轅什麼都不知道嗎?”他朝東面拱了拱手:“他老人家自然知道,鎮海軍能夠有今天,全靠教官們的功勞。對於教官們的勇猛,老家那邊也是非常敬佩的。”
一直沒有說話的秦易這才緩緩問:“既然如此,馬寶將軍為何要兵戎相見,就不怕壞了兩家和氣?”
他心中已然怒急,突然明白這個馬寶今日來此是別有所圖,是衝著教官團來的。否則也不可能預先在帳外設下這麼多甲士,可憐他和手下的教官都只帶著一把配刀,如果是全副武裝的馬寶等人的對手,就算想反抗也沒有可能。
秦易生性沉穩,還保持著冷靜。
施琅也叫道:“馬將軍,快叫甲士出去,你這是想做什麼,在俺的大帳中豈能容你亂來?”他也是心頭窩火,馬寶反客為主,純粹就是不給他這個軍主的面子。如果日後讓鄭成功知道家中出了這麼大的亂子,靖遠伯不知道會惱怒成什麼樣子,又會怎麼看他海霹靂?
帳下的鎮海軍將領也同時大喝:“馬寶,你什麼人,在我鎮海軍中還沒有你亂整的餘地。”
“快叫你的人退下去,否則就別怪我等不客氣了。”
“他孃的,今日你敢傷教官一根手指,老子要你們好看!”
有海霹靂帶頭,眾將都鏗鏘地抽出腰刀。
“你的大帳,笑話了,鎮海軍什麼時候變成你施某人的私兵了?”馬寶嘿嘿一笑,從懷中掏出一份手札扔給施琅,喝道:“你自己看。”
施琅接過去,只看了一眼,雙手就微微顫抖起來,面上又青又白,又是頹喪。
眾鎮海軍發覺不對,面面相覷,不說話了。
“施將軍,要不你給大家念念這上面寫的是什麼?”馬寶冷冷地說了這一句。
施琅咬牙,還是不說話。
“既然你不說,那我就告訴大家吧!”馬寶朗聲道:“這是南安伯親兵將令,上面是這麼說的:免去靖遠伯鄭森鎮海軍都指揮使一職,調總督行轅聽差。從即日起,鎮海軍由他老人家親領。在南安伯未到鎮海軍之前,一應軍務由福建參將馬寶負責,有臨機決斷之權。”
“可聽明白了?”說著話,馬寶得意地掃視眾人一眼。
然後又朝東面拱了拱手:“另外,南安伯還叮囑在下,讓馬寶掌握鎮海軍之後整頓軍馬,部隊馬上就要開拔,此戰關係到福建軍關係到鄭家,不是我鎮海軍的人都要一一清點了。”
“什麼?”這下,不但鎮海軍將領,就連教官們也忍不住大叫起來。
有教官紅著眼睛大吼:“馬寶,原來你是要趕我們走呀?”
“秦教官,你說說話!”
“好好好,好得很,鎮海軍這是要謝磨殺驢,過河拆橋了。”
聽到這話,鎮海軍的人也同聲大叫:“不得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