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拍他握刀的右手,笑道:“賢婿既然已經歸附朝廷,還帶這玩意兒做什麼,解下來吧!”
劉超瞳孔一縮,卻不動。
馬士英用目光看了看劉超身邊的衛兵,笑了笑,意思是提醒他,你身邊都是衛兵護著,又能發生什麼事?
然後對孫元道:“孫將軍,既然你已經見過劉將軍了。看模樣,你和他的樑子一時也解不開,就先帶著軍士退後一百步吧!”
孫元也不耐煩和劉超說廢話,點了點頭,立即下令讓部隊退後一百步,給出城的降軍讓出一條通道。
等他退下,馬士英伸出手去要親手解下劉超的腰刀。
劉超抗拒了一下,就不掙扎了。心中想,是啊,畢竟馬大人如今是我貨真價實的老丈人了,他還能害我?再說,我身邊都是衛兵,就算有什麼情況,也不至於不可收拾。
解下劉超的腰刀之後,馬士英順手遞給身邊的文士,正要說話。那邊,就一隊大約五個民夫推著五輛獨輪車飛快地跑過來。
那五輛小車上好象裝了許多東西,上面蒙著青布。
為首那人道:“馬總督,你吩咐的東西我等已經送到了。”
這五人都生得高大健壯,劉超瞳孔又是一縮,喝問:“這是什麼?”
“送些果子過來。”馬士英嘆息一聲:“圍城兩月,賢婿手下的兵卒想必都過得苦了。金銀珠寶對你們來說也沒什麼意思,這五車果子,算是老夫的一點心意,請務必收下。”
說罷,不等劉超說話,馬士英就朝那五人招了招手:“快些過來,給士卒們解解渴。”
“是,總督大老爺。”五人推著小車一道風似地過來,“譁”一聲扯掉蒙在車上的青布。
看到他們伸手去扯蒙布,劉超眉毛一聳,剛要說話,卻見車上滾落下來許多李子和梨,車上還捆了一桶米酒,也沒夾帶其他物件,面色這才緩和下來了。
馬士英指了指車上的水果和米酒,笑道:“這兩月賢婿手下計程車卒日子也難過,這天又熱得惱人,且讓士卒們吃些蔬果喝碗酒再說。”
“岳丈大人,就不用了吧,還是請你儘快招降我等,移交城防要緊。”
“不急,不急,讓士卒們先吃點,一邊吃一邊移防。”馬士英伸出手來:“賢婿,且把府庫清單把於我。”
劉超心中雖然不安,可既然岳父這麼說,又看到手下眼睛落到那些水果上面一刻也捨不得移開,不覺暗歎了一聲。
圍城兩個多月,城中的糧食倒是不缺。可一下子擠進去這麼多人,素菜卻不夠了。許多士卒都是一個都月沒見綠色,牙齒都開始流血。城中別說青草和樹葉,就連青苔也被士兵們從牆上剝寫熬湯喝了。
人兩個月不吃肉不要緊,可只要十天半月不粘素菜,就會出毛病。
到如今,城中守軍人人都是虛火上升,嘴唇都裂了口子,鼻子下全是火疙瘩,眼睛裡整天都糊著眼屎。
別說他們,就連劉超見了這些果子,也忍不住滿嘴都是唾沫,只恨不得立即撲上去,美美享用一場。
劉超不說話,他手下計程車兵可管不了那麼多,都歡呼一聲,向五輛小車圍過去。
當然,有幾個忠心的侍衛還是搜查了半天。
好在那五人身上和車上都沒有任何兵器,這下大家都放心了。
須臾,到處都是老鼠啃木材似的咀嚼聲。
“罷……”劉超嘆息一聲,從懷裡掏出一本冊子:“泰山老大人,這是永城府庫中的錢糧帳目和永城幾個衙門的印信,請岳丈你查收……啊,泰山老大人……”
這個時候,他才愕然發現馬士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悄悄地退出去了十來步。而那五個車伕已經靠了過來,團團將自己圍住。
至於自己手下的衛兵,都顧著去吃車上的梨和李子,渾然不知道自家主帥已經被人團團包圍。
聽到劉超這一聲大喝,已經退出去十餘步的馬士英動作突然敏捷起來,大喝一聲:“動手!”
那五個車伕突然同時朝前一撲,朝劉超撲去。
劉超好歹也是一個經久沙場的老將,與人交手的經驗何等豐富,他猛地伸手去抽自己的腰刀。一刀在手,他有信心瞬間將這五個赤手空拳的敵人砍翻在地。
可這一摸,卻摸了空。
心中咯噔一聲:糟糕,我的腰刀被馬士英給解了!
說時遲,那時快,劉超瞬間被那五人給撲倒在地。
其實,以劉超的氣力,倒不至於被人家一撲就倒。問題是